毫無疑問,阮莎莎已經識破了呂奇的真實身份,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皇朝酒店的老總,他隻是個冒牌貨。八戒,別以為你站在路燈下就是夜明豬了!在皇朝酒店這間敞亮的辦公室裏,呂奇被阮莎莎尖銳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
“我就說啊,”阮莎莎淡淡一笑,“李西山原來一直都防著張總,現在怎麼一下變得事事都聽張總的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麵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繼而大門被推開,老張走了進來。老張顯然並不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他用命令的口吻對阮莎莎說:“小阮,麻煩你出去一下。”
阮莎莎瞪了呂奇足足有好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去。
“麻煩把門關一下。”老張又交待走到門口的阮莎莎。
阮莎莎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你怎麼了?”辦公室裏,老張打量著仍一臉惶然的呂奇。
“我、我,”呂奇支唔著說,“我擔心我演的不好,會漏餡。”
“像你這樣,能不漏餡嗎!”
呂奇見到老張並沒有發現什麼,便開始轉移話題:“是啊,我知道跟那個宋菲吃飯的時候我表現得不好。”
“關鍵還不在這裏,主要是你演的也不像。”
“什麼意思?”
“李西山骨子裏是那種很高傲的人,你沒有把握住這一點。”
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阮莎莎去而複返。
老張和呂奇嚇了一跳。老張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不懂規矩的小秘書:“你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阮莎莎看都不看老張一眼:“剛才吃完的早餐忘記收拾了。”
阮莎莎說著一把端起剛才呂奇用餐的盤子,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不懷好意地剜了呂奇一眼。阮莎莎闖進來顯然是故意的,呂奇坐在那兒不敢吱聲……
見阮莎莎出去,老張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知道李西山那個人,連向別人提供服務的時候也是一副自覺高人一等的派頭。”
“哦?”呂奇一邊應付著,一邊仍將目光注視著門口,他感覺阮莎莎隨時還會闖進來。
“你知道,”老張繼續說,“以前他父親是開小飯館的。他接手他父親的生意後,能從一家小飯館發展成為一家高檔次的酒店,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哦……”
“所以他這個人很自負,年少得誌啊……”
呂奇的擔心是正確的,果不其然,在正說話的檔口,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阮莎莎又徑直闖了進來。
老張和呂奇又嚇了一跳。老張麵帶慍色:“你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阮莎莎不緊不慢地說:“這裏有份材料要李總簽一下。”
老張一把拿過阮莎莎手裏的文件夾,看了一眼,發現是些無關緊要的單據:“行了,李總,簽吧。”
老張去一旁倒水喝。在老張背過身走開之際,阮莎莎湊近正在簽字的呂奇耳邊,咬牙切齒地嘀咕道:“這簽名學得挺像的嘛。”
呂奇小聲懇求:“你別為難我了好嗎?”
“那要看你怎麼表現了。”阮莎莎看也不看呂奇,便一把拿過簽好字的文件,摔門而出……
老張端著一杯水走回呂奇跟前,繼續剛才的話題:“李西山的父親還在開小飯館的時候,我就在他家打工。”
“那你是開山元老了。”
“那是,”老張露出了有些自得的神色,“皇朝灑店能拚出今天的成績,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那原來那個李西山一定很尊敬你了。”
老張聽到這話卻是一臉的忿懣:“問題就是他那個人沒有什麼人情味。他腦子裏有的隻是對生意精明的思考,任何人在他眼裏隻是有價值或者是沒價值的區分。他對別人基本不會投入什麼感情。”
“哦?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你看,他失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沒有人過問。你想想,你扮演的角色可以騙得了公司的人,但能騙的了真正的親人和好友嗎?”
“嗯,是這個道理。”
“而且,他和他老婆也離婚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唉,做人做到這份上也挺慘的。”呂奇附合著老張的話,他仍然心不在焉,擔心阮莎莎隨時還會闖進來。
果然,外麵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隨之阮莎莎再次推門而入。對於再三地被打斷,老張大怒,他瞪著阮莎莎:“你又有什麼事!”
“我剛才敲門了。”
“我問你有什麼事!”
“哎,張總,你別這麼大嗓門,你看你都把我整得忘了是什麼事了。”
老張不由得心頭火起,他剛要發作。
“哦,對了,”阮莎莎卻說,“李總之前說要給我加工資,我想來問問落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