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十裏紅妝。
新登基的陛下迎娶柳相家的嫡小姐,場麵不亞於一年前宸華公主下降,新郎依舊是那個男人,新娘卻沒人知道,依舊是她。
洛月想去找沈君彥問一句,玉辰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麼?
可惜她走不出柳府,那夜記憶剛剛複蘇的她思維是淩亂的,隨著洛年回到柳府之後,她便被長公主軟禁在了自己的小院中,以防她再做出危害柳府的事情來。
軟禁的這幾天中,洛月也漸漸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最大的變數便是洛年,洛年天生與道法有緣,與洛年一胎而生的她便沾染了些洛年的天分,正是因為這一點,府中的那個老道士才對她這般上眼。
洛月隻是沒想到,洛年分給她的那一點點天分,竟能強大到讓她逆天改命。
她記起第一世的最後,她被推入水中,水不深,她卻恰好磕在水底的石頭上,意識的最後,她在想如果她是玉華該有多好,如果她有玉華那樣的身份和權利,玉卿塵是不是就會隻愛她一人了。
所以,她洗去了全部的記憶,成為了皇後華氏的女兒。
隻是很不巧,她沒能成為華氏掌上的那顆明珠玉華,而是那個不得不背負所有的假皇子玉辰,最終華氏和玉華拿她的生命去換取權利與榮耀。
逆天改命,似乎越改越遭。
玉卿塵的妻子依舊是玉華,哪怕如今的玉華已經卸去了宸華公主的名號,哪怕玉卿塵對她再喜歡,她與玉卿塵終究有緣無分。
而玉辰的這一生,她又沾染了新的情債,刻骨到再次重生依舊銘記。她愛過沈君彥,但沈君彥卻愛上了她名義上的那個妻子,她為他拚死生子,他卻殘忍取她性命。
“洛年,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建議你把那些忘掉。”
“可那是我的記憶。”
“不,它們不是。”洛年說道,“你是洛月,臨安洛家的二小姐,柳相家的嫡小姐,也是如今的準皇後,玉辰不是你的人生,隻是你強求的一場鏡花水月罷了,而你記得原本隻是可能發生的事,而這些可能已經被你改變了。”
“可我現在用著洛月的身份卻在做玉辰想做的事情。”
“你在局中,看不清罷了。”
上京的十裏紅妝,她再一次嫁給沈君彥,隻是這嫁人嫁多了,便沒了嫁人的那種神聖感,就跟過家家是的,走一個過場罷了,誰知道這過場走完之後,又會有什麼變數呢?這真真假假的情愛,就如洛年所說的,不過一場鏡花水月罷了。
洞房花燭夜。
沈君彥倒是比上一次客氣一點,沒有淩辱,她獲得了一個皇後該有的待遇,就是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儀式走完,沈君彥沒有進一步接觸的表示,洛月靜靜地坐在床邊,好像今天的新娘不是她一般,打量著這宮內的一切。
有個宮女悄悄走來,附到沈君彥的總管太監耳邊說了幾句,總管太監又很小聲地稟報給了沈君彥,隻可惜洛月的耳力太好,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次比上次更慘,是得直接獨守空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