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輕煙轉過身來,深深的看了方山林一眼,沉默幾分,突然問道:“你覺得,林銘,怎麼樣?”
方山林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羽輕煙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一個女生問男生,這不該是隻有父母才能夠傾聽的秘話嗎?
等等,女生問男生?
方山林身子猛然繃直,下意識就想全麵否定,他雖然不是羽輕煙的父親,但卻是親眼看著羽輕煙一點一點長大的,論起感情,並不輸於她的父輩。
甚至,方山林一生無妻,所以,看羽輕煙,未嚐沒有看自己女兒的想法!
對於想拐走自己女兒的大變態,這能夠容忍?
但就當他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聲的苦笑,沉吟了許久後,歎息道:“小姐的眼光,一向不錯。”
看不出羽輕煙心頭是什麼心情,隻知道她的臉上,無一絲變化隻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
一股滔天大浪,由心而起,直上九天,最後落下,再次升騰,一浪更比一浪高。
原來,真的是他!
雲清市外,一座山林中,五人正在行走。
一前四後,後者有男有女,前者一身寬大白袍,看似英偉,實則是女子。
後者四人暗中對視,麵麵相覷。
有人開口好似想說些什麼,但苦笑一聲,終究沒說。
一路前進,山中有古木,有黑石,有腐葉,有灌木,但此刻這些黑灰青綠相間的山林中,卻有點點血色,滴滴掉落。
薑演英氣的眉頭緊皺,負於身後藏於袖袍中的五指指肚位置,卻如無數小刀割過般,血痕密布。
這是她自上次在虛空墓穴後,第二次受到如此大的反噬。
也是她自出生以來,第二次為推測一個人,如此執著。
“不可測,不可測……”薑演嘴唇低語,手上不停,眼中迷茫。
天子軍,駐雲清市分部,一白一黑,兩個身材差不多的男人走到門口,白衣青年五官清秀,眼角眉間好似永遠都散發著一絲懶散之味,可越是這麼懶散的人,性情就越是淡薄,心氣,也越是高傲。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重情不重義,這種人很難會把什麼事什麼人放到心上,但一旦什麼事什麼人進入了他心頭,就很難揮散了。
黑袍青年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皙,眸光則有些落寞的味道,與他身後二十黑甲衛的淩厲氣息,格格不入。
“真被打擊到了?這不像你啊。”葉子許雙手抱頭,身形在初升的朝陽中顯得有些斜長,好似無所謂道。
衛森羅自嘲的笑笑,沒多說什麼。
“昨天你也在,對於那個家夥,你有什麼想法?”葉子許散漫的眸中好似閃過一抹精光,若有所指道。
“能有什麼想的,一步一個腳印,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不奢望不期望,走自己的路就好。”衛森羅淡然道。
葉子許眉頭一挑,似有所指道:“聽說,你出關後,和林銘見過一麵?”
衛森羅沉默了瞬,落寞的眼中突兀綻放一抹精光,這抹精光的出現讓懶散的葉子許身形稍稍繃直了點,似有有些不可思議。
自從敗後,這個男人就一直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難道……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