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羊胡子老頭廢了老大力氣才揮散濃厚的灰塵,但就在此時,他臉色僵硬,瞳孔瞪的老大,似是有什麼不敢相信一般。
懷中的易劍吟亦是小眼睛開的大大的,小嘴微張,看著那駕“龍”而來的大壞人,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走吧。”林銘看他們兩人一眼,道。
“哦哦哦……”羊胡子老頭這才回過神來,跳上這頭大蟒的背部依舊有些震撼,他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極為機敏,在先前大蟒襲來時他可是感受到了一種無比恐怖的氣息,那種氣息……甚至比羽家那個守碑人還要更強烈一些!
但就是這麼一頭堪比教主級存在的妖獸,竟然頃刻間就被林銘降服了?林銘能降服蟒蛇他不震驚,他震驚的是林銘的速度之快,好像一屁股坐下蟒蛇就規矩了?
他遊走修煉界多年,對神墟也不陌生,可是深知妖獸的狂性,如果不是真正的生死之間,是不可能臣服的。
也就是說,林銘剛剛那一屁股,就差點殺了這頭教主級巨蟒?
這麼來說,在神墟古碑前,林銘若是想,殺那個灰袍老人都不需要伸兩個手指頭的?
羊胡子老頭驚出一身冷汗,雖然那個灰袍老人在羽家不得誌,但總歸是羽家人,要因他的激將就被林銘殺了,那玩笑可就開大發了。
“那個,你真的降服了它?”羊胡子老頭他在冰冷的鱗片上,遲疑著問道。
林銘搖頭道:“沒有,隻是達成了交易而已。”
羊胡子老頭鬆了口氣,如果隻是交易的話,那就說明林銘隻強半籌,還不是那麼不可想象。
“他為我坐騎三百天,我給他一塊下品靈石。”林銘淡淡的聲音傳來。
羊胡子老頭臉色一僵,此時在空中遊走的蟒蛇似是無意間回望一眼,銅鈴大的冰冷眸中很有深意的看羊胡子老頭一眼,羊胡子老頭覺得一股寒意從那頭蟒蛇的冰冷鱗片一路向上,一顆心髒拔涼拔涼的。
“大壞人,你欺負它,它是好蛇!”這時易劍吟從羊胡子老土懷中掙脫下來,怒氣洶洶的瞪著林銘道。
林銘臉色一僵,羊胡子老頭眼角跳了跳,三十丈長數人合抱的教主級蟒蛇猛然下墜百丈,這才堪堪穩住蛇軀,又回頭幽幽看易劍吟一眼。
小女孩卻不怕,爬上蟒蛇的腦袋,張開小手抱著它額頭凸起的兩個小肉包,又是憤憤瞪林銘一眼,眼中有著淚花打轉:“你瞧你,都把小蛇打腫了。”
教主級蟒蛇剛升起的高度白費了,再次下降百丈,它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發顫,心想這小姑娘該不會廢了我的一生道果吧?
幸好易劍吟還小,沒力氣給它揉包,不難說不定還真會給它強行把龍角按下去。
“劍是花、是草、是石頭、是白雲,並非是兩麵開刃的就是劍,世間萬物都可以是劍,你當它是劍,它就是劍……”
“世上本沒有劍,也沒有劍道,後來有人造出一個鐵條,發現挺鋒利的,所以取之為劍……”
“劍有兩鋒,傷人又傷己,劍有兩麵,映照自己麵容的一麵代表黑暗,另一麵無塵無垢一片赤誠,則是你的本心……”
“手中三尺劍,心頭百丈身,三與百都是數量詞,並非真正的高度或是長度,劍可以是一個世界,一個劍者,心中是無畏的……”
林銘趁著閑暇教易劍吟練劍,易劍吟血脈中蘊含著驚天劍道,甚至她整個人都是一柄劍,林銘並沒有試圖去抹除她血脈中的劍道,而是想要她掌控。
一旦掌控了自己血脈中的劍道,自然也就除去了死亡危機。
“我不聽我不聽……”小女孩當然不會去聽一個大壞人的教導,但話是這麼說,實則她的小耳朵早已豎的老高,為她知道是林銘從她父親手裏搶走她的,她要想打敗林銘,就必須從林銘手裏學本事。
在林銘傳教之時,羊胡子老頭不再言語,耳朵同樣豎起,生怕自己漏過什麼字句。
百丈大蟒本來還因為心理因素對林銘很是怨恨與不屑,但聽著聽著,它也忍不住沉浸其中,連速度都慢了下來。
它是天生地長的妖獸,世間最普通的黑蛇,沒有傳承,比散修還光棍,能修煉到如今境界,全靠它一口一口吃出來的。
在理論方麵,可謂是一張白紙,什麼也不懂,如今有一個可以學本事的機會,它怎能放過?
“什麼都是虛的,為什麼又要說三說百,這不是自欺欺人麼?”
“什麼都是劍,那我也是劍,好爺爺也是劍,你也是劍,小蛇蛇也是劍咯?”
“心中無畏個屁,當真劍是萬能的是吧?我不要吃飯拉屎啊?劍能養我啊?劍最厲害啊?我看好吃的才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