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說兩句,就被冷冷的女神逼著,
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前一天晚上,女神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言簡意賅,就兩行字:朝陽門皇冠假日酒店。晚上7點。
我顫抖地看著手機上的短信,目光停留在“酒店”兩個字上,不敢多想,一想就心跳紊亂。我迅速給女神回了一條:好的。我們明天見。
女神回了我四個字:穿幹淨點。
為了讓女神滿意,我拿出了不久前新買的格子襯衣,名牌兒,傑克瓊斯的,打完折都小三百。帆布褲子求小妹幫我熨了一遍,褲縫鋒利得都能裁紙了。皮鞋用從酒店順來的擦鞋布仔仔細細擦了兩遍,油光鋥亮。
出門前,我洗了澡,刮了胡子,頭發用發膠噴出了海浪造型。陳精典塞給我一個斜背的皮包,非讓我背上,“男人出門得有包,兩手空空顯得你沒誠意。手拎的太老氣,單肩背的太娘,隻有我這種斜背的好,專供成功商務男士。”
我背上包,穿上鞋,站到鏡子前麵看看,自覺非常閃亮。
客廳裏,躺在沙發上,往西瓜殼裏彈煙灰的王爺,盯著左顧右盼的我,“都約酒店了,不帶個套兒?”
“她不是這種人。”
“那約酒店幹嗎?開房一起看《中國好聲音》啊?”
“滾。”我轉身看向王爺,“這身兒怎麼樣?”
“像被擀麵杖擀過似的,淳樸,清爽。”
“那行,我走了。”
“要套兒通知我啊,我給你Room Service去,也沾沾喜氣兒。”
我在皇冠假日酒店的大堂裏一邊等著女神,一邊習慣性地觀察著不遠處的門童。這酒店的門童真是命好,可以站在大堂裏值崗。
正羨慕著,女神遠遠向我走過來了。
女神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灰色的高跟鞋,手上拎的包看起來價值連城。連衣裙像是真絲的,襯得她腰是腰,腿是腿。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不穿製服的樣子,美不勝收,要不是為了保持心髒跳動,我都不想呼吸了。
“你,你好。”我哆哆嗦嗦地開口了。
女神麵無表情,上上下下看看我,眉毛一皺。
“不是讓你穿幹淨點兒嗎?”女神開口說話了。
我一愣,看了看自己,緊張起來,“是、是幹淨的啊,都是剛洗的,這、這襯衣還新的呢……”
“還斜背個包,包都耷拉到你屁股上了,走路不礙事兒啊?”
我開始大汗淋漓。
“……那我回家換換?”
女神抬手看看表,“跟我走。”
“哎。”
我被女神帶到了酒店隔壁的一個購物商場。商場裏人來人往,女神穿著高跟鞋,卻像踩著風火輪一樣,我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她把我帶進一個看起來很貴的男裝店裏,我不知所措地傻站著,女神從架子上一通扒拉,然後拎出一套西裝和一件襯衣,往我懷裏一甩。
“去換上。”
“哎。”
我抱著衣服跑進更衣室,正要換衣服時,聽到導購小姐問女神:“小姐的男朋友長得很帥啊。”
我心裏甜甜的。
“不是我男朋友。”女神不耐煩地說。
“是家裏人?”
“我倆哪兒長得像了?”女神的聲音更冷了。
“那是……”
女神打斷了導購的話,“衣服我買,客套話免了吧。”
“……好的,小姐。”
我穿著褲衩,抱著新衣服,縮在狹小的更衣室裏,心裏一酸。明明是來約會的,昨天晚上激動地數了七萬多隻羊才睡著,可現在,話都沒說兩句,就被冷冷的女神逼著,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我這是在幹嗎呢?
我在心裏哭了一會兒,然後迅速換好衣服出來了。
女神打量我一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起碼看著不像中關村賣手機的了。”
“像最近特火的一個男演員。”導購小姐見縫插針地說。
我怔怔地看著女神,女神嫌棄地看了一眼我懷裏抱著的舊衣服。
“趕緊扔了吧。”
“哎。”
導購小姐接過我的舊衣服,“先生,我幫您處理掉。”
女神看向導購,“你們這衣服幾天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