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麵部橫肉叢生,就算是笑,也能笑出猙獰的意味。
他緩緩轉動頭顱,輕蔑的掃視著麵前的金蠶武館學員。
視線所及,凡是被他看到的學員都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縮著腦袋。
“惡客臨門,有什麼好迎接的?”一個蒼老的聲音,自人群之後傳來。
“是館主來了!!”
學員們自發讓開一條路。
一位老者,麵容古拙,有些刻板。被一名女孩兒扶著,穿過人群,走到中間。
老者便是這間金蠶武館的館主,他同樣身穿一件白色練功服。但胸口處卻鏽了五條金蠶,代表著老者在武館中的地位。
當今時代,人們普遍能活到一百二十歲左右。老館主不過六七十歲,按理說應當份數壯年。
但金蠶武館常年積弱,老館主背負極重的壓力,所以早生華發。照這樣下去,能否活到八十歲,都隻能看天意。
李山猙獰一笑:“劉老頭,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把縮頭烏龜做到底呢!”
館主姓劉,武館的祖師也姓劉。大多數武學流派,核心部分,幾乎都是依靠血脈延續,傳內不傳外,便是如此。
幾乎每年,都會有新的流派興起,也會有老的流派消逝。金蠶武館在四十年前一場大敗,險些就斷了傳承。還辛虧當時還年輕的老館主奮發圖強,拚了命的,才勉強留下這一點香火。
可是如今,烈虎武館竟然要謀奪這最後的基業。老館主當然對李山沒有好臉色。
老館主重重一頓右手的手杖,說道:“李山,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但不論你使什麼招,我劉偉傑今天都接下了。還是那句話,想要金蠶武館,先拿我的命!若是再早二十年,我肯定親自出手,打斷你的腿!”
老館主雖然人老,但話語卻擲地有聲。
但這明顯嚇不到李山:“老東西,你也說了,那得早二十年。現在嘛,你老了,再也打不動了。你看你這些學員,學了那麼久,也就那麼回事。簡直誤人子弟!”
“你敢說我誤人子弟!”老館主氣的須發皆張。
李山怡然不懼:“當然,難道不是嗎?”
扶著老館主的女孩兒輕輕拍打著老人的背部,助其順氣。
其實她一出現,李闕便認出來了。這個女孩兒,正是先前公交車上的那位能力者。
原來,她也是金蠶武館的人!
“閑話少說吧,我們就說說,今天這事,要怎麼了結!”女孩兒出聲,卻是直接當家做主,代表金蠶武館說話。
不過看老館主並無意見,那麼這女孩兒顯然便是金蠶武館的嫡傳一脈了,看年齡,應當是老館主的孫女輩。
果不其然,女孩兒將老館主扶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下,說道:“爺爺,這裏就交給我了。您放心歇著吧。”
李山不由嗤笑:“怎麼,偌大的武館,沒一個有種的?竟然要一個黃毛丫頭來擋槍!”
女孩兒依然是公交車上的裝扮,看起來充滿了青春活力。
隻見她麵色嚴肅,對著李山擺出纏絲手的起手勢。
“廢話少說,既然是來踢館,那總要打過再說!我是武館嫡傳,當然有資格接盤!”
李山偏了偏腦袋,脖子劈啪作響。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待會兒別說我以大欺小。”
周圍人群一退再退,為兩人留出地方。
女孩兒身姿靈活,五指修長有力,當先發起進攻!
李山對女孩兒的攻勢竟是看也不看,兀自一拳搗向女孩兒胸口!
纏絲手是以巧為根本,而烈虎武館的虎拳勢大力沉。若是交換傷害,女孩兒明顯吃虧!
女孩兒隻得放棄,卻不收手。右手一彈,整個手臂竟恍若無骨般纏上李山的拳頭。
身子微微一側,空出的左手便仿如靈蛇出洞,五指並攏,狠狠啄向李山肋部!
軟肋軟肋,肋部是人體明顯的弱點之一。這一下若被女孩兒得逞,李山恐怕要受到不輕的傷害。
卻見李山一折右手,竟硬生生將女孩兒身體扯回!
左手依舊毫無技巧的狠狠搗出,其目標,正是女孩兒不設防的肋部!可謂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