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壓製下來了。。。”就在燕落天以及所有人略微喘了口氣時,大長老雙手一揚,“土縛柩!”燕天行周圍有些被烤焦的泥土逆卷而起,將其蛋殼一樣包住,而後三長老上前,泛著水花的手臂在巨蛋上一拍,強大濕潤氣息的注入,也讓整個巨蛋溫度下降了很多。做完這些,三長老臉色一暗正欲栽倒在地,被一旁的二長老穩穩扶住。
“沒事了。”大長老對著樹林中驚弓之鳥一樣的燕落天和徐青眾人招了招手,所有人這才敢壯著膽子靠近過來。走近一看,燕天行藏身其中的巨蛋依舊給人心底發怵的感覺,難以想象若是那種奇高溫度的火焰完全肆虐開來,這整個樹林,甚至整座山,還有什麼能耐得住那種炙烤。
大長老伸開雙臂,將巨蛋一抱,繼而單手托在頭頂,不要看他身材有些豐滿,但二重驚世的實力,這點肉體力量絕對有的,偏過頭來對著燕落天不鹹不淡地道,“總算解決了。。。”
看著大長老依舊氣喘籲籲,滿頭汗珠的樣子,燕落天也能清楚地體會到,幫助燕天行壓住琉璃子火,三位長老也可以說傾盡全力了,用力抿了抿嘴唇,燕落天頭一次恭敬對著三位長老抱拳道,“多謝三位長老。”
三人同時一怔,大長老豐滿的下巴蠕動幾下,最後隻得輕輕嗯了一聲。其實他們不說燕落天也能感覺到,從小到大,三位長老並不喜歡自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隨著慢慢長大,日子久了他也慢慢看出他所遭受的無妄之災,根本原因可以說是三位長老對父親血脈優勢的嫉妒。
在三年前燕落天拿到肄業徽章的時候,三位長老對他的態度可以說讓燕落天對他們三人憎恨到極點,不過三年裏燕落天近乎不眠不休的苦練戰氣,似乎也讓三人心中逐漸衍生出一種敬佩之意。尤其最近,燕家與紀家的爭鬥事件中,燕落天積極獻計獻策,又以神秘手段除掉了陸斜陽與紀騰雲兩個麻煩人物,三位長老對他好感度更是提高了不少。
總的來說,到現在為止,三位長老對燕落天,已經不再那麼厭惡,至於有多大喜歡到還說不上。如今見燕落天這種隱約示好的舉動,當下也是有些躊躇,隻得有些唐突地應了應。
大長老托著巨蛋,轉過身來背對眾人,“家主前一段時間就說有進階的預感,已經預先在燕家造好了一個密室,我要把家主帶去哪裏,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在閉關中度過了。驚世進階禦空想必以他的血脈天賦也未必能很快做到吧。”
臉色微變,他的話中燕落天聽出了一種朦朧的醋意,更多的是一種釋懷。曾經偶爾間,燕落天也能感覺到,就連戰氣修煉上,大長老也會時不時與燕天行攀比攀比,不過幾十年來似乎一直被後者甩得老遠。這次燕天行有望進階禦空,若是成功可以說完全落下他一個階別了,如此一來大長老心中一定已經明白,想要追上燕天行,此生無望。。。
夕陽中,二長老也與三長老互相攙扶著,跟在大長老身後,向著韶華城內走去。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燕落天雙手不自覺地在臉上上下搓弄一番,他暗下決心,從此刻開始,他對三位長老不再仇視,也把他們三位默默為燕家奉獻的背後英雄也當自己的長輩一般看待!
仰頭望了望披上緋紅晚霞的天空,相當長一段日子,這裏或許不會再有信鴿飛過了,莫名地鬆了口氣,摸了摸懷中從家裏拿出來的雷劫掌,燕落天舒暢地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去山裏練練功。”
徐青點了點頭,帶著幾十位一臉複雜的將士們,慢吞吞放羊一樣地也向城中走去。對於這大半個月的山中埋伏,他們也真有些身心疲憊了。
所有人離開後,已經有些蕭索的山林更顯得頗為空曠,燕落天長歎了口氣,獨自踏上石階,向著白煙山頂進發。
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心中各種問題積蓄已久,讓他心思不能放在手中的雷劫掌修煉上。
來到山頂,盤坐在地上,燕落天打開雷劫掌的書籍,兩眼直勾勾地發起了呆。。。
半晌後元祖的聲音慢慢飄蕩起來,“修煉當中,三心二意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要練功就集中精神,男子漢幹事就要專注些。”
“嗬嗬,我確實很難集中精神,”燕落天放下雷劫掌,仰頭望著天空,雙手向後捋了捋長發,有些惆悵地道,“三位長老與我爹長久的勾心鬥角,對我的莫名針對,這些是我早就察覺到的。再加上爹體內竟然會有神宗帝國的琉璃子火,甚至那一次,我在他愣神時讀到的那片回憶,這一切,實在是太多秘密了。。。”
聞言,天機盤內不再會回聲,氣氛就這麼沉寂了下去。終於,還是元祖打破了這死靜,“以你現在的實力,去問這些,還是得不到真相的。”
燕落天搖晃了一下腦袋,無奈地苦笑道,“或許是吧。。。”微微垂首,憂愁的稚嫩臉龐上,雙眸中陡然浮現出兩道淩厲的精光,“不過,有一個人或許不會瞞我太多,水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