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見到夜溪,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丫頭,又偷偷出去了。”隨緣見到夜溪濕了的褲腿衣袖說道。
夜溪根本就不去搭理隨緣,隻是掃了一眼那老太太,轉身要離開。
“慢著!”費老太太突然出聲,扭頭看向隨緣,“大師,她,她是……”費老夫人好像很激動。
“看來費老夫人已經認出。”隨緣念了句佛語。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費老夫人顫顫的走上前去,伸手就要碰夜溪。
夜溪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趕緊後退兩步,躲開眼前那隻大手,麵色依舊冷漠,不言不語看向隨緣,無聲質問著什麼。
隨緣背脊發涼,頭皮發麻,他很清楚,若非有外人在,眼前這個丫頭絕對會衝上來對他暴打一番,“這是費老夫人,也是你的祖母!”隨緣趕緊解釋道。
費老夫人由於太過激動,並沒有察覺到隨緣對夜溪的異常態度。
“老身早該來的,早該來的!”費老夫人很是激動的說著,語氣都有些哽咽,“孩子,苦了你了,是祖母不對,祖母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費老夫人看著夜溪,說著。
“老夫人,您小心身子。”鄭嬤嬤趕緊攙扶住費老夫人,開解著,目光卻疑惑的看著夜溪,心中暗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費老夫人?祖母?夜溪一聽,煥然大悟,原來是身體的血緣親人。夜溪重新打量眼前的老太太,麵容慈善,雙目犀利,是一塊不好對付的老薑。
“我是誰?”夜溪突然伸出右手,將自己的斷掌展現在費老夫人眼前,臉上露出一絲怯弱之色。
費老夫人和鄭嬤嬤暗中交換了個眼色,原來剛才是呆住了,怪不得沒有表情!費老夫人心中歎了口氣,一個孩子而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晚上,夜溪突然將門撞開,冷著臉瞪著眼前蒲團上盤坐的老和尚,“老頭兒,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夜溪盯著隨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夜溪進了門,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
隨緣平靜的笑著,“老衲能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夜溪冷靜的說道,“你比這群愚昧的世人知道的要多的多。”夜溪忽而笑了,“但是,也僅僅限於知道而已!”夜溪站起身來,“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跳出紅塵卻又身在紅塵,不要忘記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馬車駛出寺門,夜溪從車窗裏看著遠去的寺廟,神色淡然,隱約還可以看到站在寺門口的隨緣大師。
“小姐放心,還有機會再回來的!”鄭嬤嬤溫和的笑著,看著夜溪的背影說道。
夜溪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放下窗簾,扭頭做好,臉上已經被怯弱取代,“是,是!”夜溪偷偷的看了一眼費老夫人,緊接著就趕緊低下頭去,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
費老夫人蹙著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厲光,側頭朝著鄭嬤嬤微微搖頭,鄭嬤嬤還想說什麼,可是見到費老夫人的表情,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夜溪耷拉著頭,蝦子一樣的窩在一旁,恨不得將自己縮的誰也看不見才好,縱使她沒有親眼見到,依然將費老夫人的情緒變化察覺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