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現場響起一片抽氣聲,他們驚訝的不是野火是無辜的,而是背後想要陷害野火的人究竟是誰?
此時,最為不解的就是楊媚怡了,她還以為是她討回來的時候到了,怎麼局勢竟是轉了彎了?楊媚怡眼珠子一轉,不依不饒的開口道,
“那還有那個花粉呢?去賬房查查最近領取花粉的記錄!那兩種花粉本就稀少,外麵也不好買到,去拿賬房領取花粉的記錄來!”
楊媚怡再次張牙舞爪的吩咐著自己的丫鬟。完全是拿出了她當家主母的架子。
野火視線迅速掠過秦天霖跟秦淮,隻見二人對楊媚怡的態度竟是有著細微的變化,秦天霖眼中存的是一絲淩厲的殺氣,而秦淮,他的眼底是一絲淡漠,而且,還有一分決心。
野火不懂,秦淮為何會對楊媚怡有如此神情!而秦天霖和秦淮此時竟都是選擇沉默,任楊媚怡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野火垂下眸子,眼底的一絲冷幽悄然迸射,她知道,一旦領取花粉的冊子送了過來,以秦天霖跟秦淮的能力,也就徹底明白了她這場布局的意義了。
楊媚怡的丫鬟將領取花粉記錄的冊子一路小跑的送了過來,楊媚怡趾高氣昂的看著野火,卻在打開那冊子的時候,瞬間變了臉色。
她臉上閃過的驚訝和震驚讓眾人萬分不解。
楊媚怡仿似受了驚嚇般,碰的一下合上了冊子,繼而,她那尖銳的聲音倏忽響起,“賀蘭瑾!是你!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你想借刀殺人!你想一石二鳥!”
楊媚怡喊著撲向了賀蘭瑾,如潑婦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四爺救我!”賀蘭瑾身子後退幾步,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拚命捶打著身上不撒手的楊媚怡。
“反了你們了?!成何體統!”秦天霖一聲怒吼,迅速招來榮華,帶人分開了她們。
楊媚怡此時發髻淩亂,就像個潑婦一樣跳著腳的罵著,“那冊子上寫明了賀蘭瑾幾天前領取過那兩種花粉,而且,整個秦宅有那粉綢的人就隻有她了,她竟是想借助別人的手害死我啊!”
楊媚怡說完,賀蘭瑾臉色一驚,她捂著胸口看向野火……
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在布局,是嗎?想就此拉她下水嗎?想借助四爺的手親自鏟除了她嗎?這個秦野火未必太小看她了!
賀蘭瑾冷笑一聲,麵容上卻依舊是那般溫婉賢淑的神情,“敢問楊姨娘,我與你有什麼過節嗎?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的害你呢?”賀蘭瑾沉著發問,她才不會像楊媚怡那樣呢,就知道大呼小叫的出醜!她絕對不是那麼輕易就亂了分寸的人。
賀蘭瑾的話,登時堵住了楊媚怡的嘴巴,她顫抖著手指向賀蘭瑾,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時,楊媚怡那活躍的丫鬟再次跳出來,提醒著楊媚怡,“姨娘,您怎麼忘了?這賀蘭瑾剛剛進門的時候,給您斟茶的時候挨了您幾句訓斥,她當時那樣子,肯定是記恨您了。”
那丫鬟有些不著邊際的一段話,說的楊媚怡恍然大悟,她忙不迭的點頭,既然揚手刷拉一下將冊子摔在賀蘭瑾臉上。
“四少,老爺,你們要給我做主啊!”楊媚怡一跺腳,嚶嚶的哭泣起來。
賀蘭瑾此刻氣的渾身發抖,這個秦野火算計她就罷了,怎麼楊媚怡身邊的丫鬟也倒打她一耙呢?難道她們合謀害她?這不可能啊……
賀蘭瑾正想著的時候,卻聽到秦淮深沉冷冽的聲音淡淡響起,“齊倉,將賀蘭瑾押入罪院,聽候發落!”
秦淮話音剛落,賀蘭瑾雙腿一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委屈的看著秦淮。
奈何,秦淮眼底竟是湧出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殺伐戾氣,他瞳仁深處那點點金光,如一把尖刀,不知道是想要刺進誰的胸膛。賀蘭瑾隻覺得渾身一涼,身子已經被秦淮的護衛架了起來。
賀蘭瑾沒有大喊大叫,秦淮此刻的樣子讓人害怕,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在四爺一念之間。
如果她真的逃不過這一劫,是否就證明了四爺心中真的有秦野火?所以他縱容秦野火如此害她呢?不可能!四爺那般高高在上,尊貴霸氣的人,怎會喜歡秦野火這等狐媚子的小蕩一婦呢?
賀蘭瑾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滄桑,她癡癡地看著秦淮。哪怕他眼底沒有任何回應,她也是認準了,此生對他癡迷不悔的愛。
野火此時微昂著腦袋,靜靜地看著被拖下去的賀蘭瑾,她竟是到此刻方才體會到,賀蘭瑾對秦淮用情竟是如此之深。自身難保的時候,不是想著如何辯解,而是想從秦淮身上看到安慰或者關注,隻可惜,賀蘭瑾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