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屬於秦淮的商鋪門口都是圍滿了一身墨綠衣衫的黑梟暗衛,以及一身黑衣的地宮暗衛,轉瞬之間,卻是靜謐的可怕。
來無影,去無蹤,足以形容這些暗衛詭異高超的伸手。
接下來,慕容流風放逐權利給地宮暗衛的各個統領,讓他們自行安排手下如何接管已經處理,他不會從中安排和指點,一切交給他們來解決。暗衛中不乏個方麵的人才。
慕容流風聽了野火的建議,讓暗衛不要是隻生活在黑暗之中,這會造成扭曲和陰暗的個性,讓他們發揮所長,因為這些暗衛都是跟隨他出神入死的人,忠誠自然是沒話說的。如果讓他們能成為國之棟梁的話,豈不是如魚得水。
自然,這國之棟梁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比如說朝堂之中,用的就還要是那些讀著八股酸文晉級的老夫子,或者沙場上戰功顯赫的武將。
這是一種平衡的製毒,朝中用人有朝中的規矩,而暗衛發揮能力的地方,自然是商鋪、酒樓以及水路運輸。
官場跟商場的平衡曆久彌新,無法打破,但有辦法均衡下去。
野火一番安排讓慕容流風震驚不已,他也算飽讀詩書,卻是從未想過朝堂跟經濟可以如此巧妙且環環相扣的結合。
這對於他來說,是新鮮且震撼的。
他覺得有時候,是越來越看不透野火了。看不透的原因是,他無法估量野火這塊罕見的美玉,還能夠綻放多少迷人的華彩。
在野火一番安排下,地宮暗衛具是摩拳擦掌想要通過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雪前恥。一方麵提高了士氣,另一方麵,自然也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從秦淮撤兵開始,野火跟慕容流風就知道,宇文闐不會派兵增援了。
本來,他們的底線時間也是下午,如果下午的時候秦淮還不退兵,慕容流風勢必會跟他發動戰爭,而他本人也會親自快馬加鞭趕去邊塞,將慕容戰的書信交給秦霜秦雨。
他也還有邊關的軍隊可以應急,而邊關的軍隊應對的自然是蠢蠢欲動的西涼國。
如今,秦淮撤兵了,西涼國還沒回過味來,南壤國就又恢複到了先前的安靜和井然有序。明了,是殺了秦淮一個措手不及,暗地裏卻是閃了西涼一下,讓他們剛剛要動,緊跟著就必須偃旗息鼓。這對擾亂軍心,以及刺探清楚他們的部署也是有利無害。
如果說先前秦淮那局棋布置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的話,那如今野火跟慕容流風這局棋,可謂是具備了鬼斧神工之妙,又有巧奪天工之意。
堪稱精妙絕倫。
當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卻有兩個人好似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野火麵前。
秦胤跟秦狩來到了皇宮。
秦胤失蹤了三四個月了,如今突然出現,那感覺,多少有些唏噓和恍如隔世。隻因,秦胤此番前來,那神情和模樣,驀然就多了很多滄桑和成熟。
先前桀驁輕狂的眼底,此時染了霜華,染了秋涼,莫名的讓人跟著揪起了心。
而秦狩依舊是那冷酷無波的神情,可看向野火的眼底,似乎有很很多話想說。
慕容流風跟野火一起接見他們。看到二人明顯有很多話要說,慕容流風猶豫了一下,起身要走。
野火拉住他,不知該說什麼。
“火兒,你們敘敘舊,我去處理水路運輸的事情,萬事兩個丫頭都在外麵,有什麼事情找她們即可。”慕容流風拍拍野火的手背,這個決定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但他相信秦狩的為人,秦狩也是那種可以用生命守護野火的人。
所以,他才放心離開。也給他們彼此時間把話說清楚。
“我一會過去找你。”野火低聲說著,感激慕容流風的大度和信任。
慕容流風輕拍野火的麵頰,溫潤一笑,轉過身後,神情卻多少有些沉重。
待他走了,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野火等著他們先開口,可秦胤就像是千年石雕一般,杵在那裏半天沒動。
一聲不可聞的歎息從秦狩口中滲透出來,他拍拍秦胤的肩膀,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既然決定來見野火了,就要學著麵對過往的一切,你是要一個結果,還是說出心底最深處的話來,你都要自己拿主意。”
秦狩說完轉身坐在一邊。隻那眼神時不時的落在野火臉上,很久不見了,他覺得野火似乎胖了一些,下巴不再尖尖的,原先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似乎也豐腴了一點,可卻豐腴的恰到好處,嬌媚的容顏,玲瓏有致的身段,如果她跟在慕容流風身邊是幸福的,那他,是不是能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