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不禁長歎了一口氣,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打開了訴說往事的話匣子:“孩子,你媽是個苦命人啊,本以為找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沒想到,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爸原本也是個勤奮上進的年輕人,可是,沒想到,他,他不走正道啊,整天就想著如何發財,工作丟了,家也敗了,最後,你媽懷孕了他連管都不管啊。
……”
蘇伯碟碟不修地跟孟常,講了他曾經見證過的一切,孟常這才知道了更多,如今盡在咫尺的媽媽,所經曆過的苦難。
白淩玉離開孟常半年,去找孟福盛索要兒子時,孟福盛跟她撒謊說孟常已經夭折了,她當時心如死灰,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蘇伯的小飯館。
走進飯館之後,她就開始跟蘇伯和蘇嬸,哭訴自己心中的痛苦,她當時就曾衝進廚房裏,想用菜刀結束自己的生命,幸虧蘇伯及時阻攔了她。
後來,蘇伯和蘇嬸多方勸導她,她才徹底地放下了自殺的念頭,遠離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城市,一個人獨自到國外療傷。
聽完這一切,孟常的再次湧出,滴在白淩玉的衣服上,他忽然意識到,從他和白淩玉相認的那一刻,他的肩上就多了一份責任。
不知為何,這時,他突然有一股衝動,一股給予媽媽安全感的衝動,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白淩玉,同時哭著喊道:“媽,媽媽,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媽。”
孟常終於喊出來了,白淩玉是又驚喜又感動,緊緊地抓住了孟常的手,說道:“兒子,你終於肯叫我了,兒子,謝謝你。”
看著那感人的場景,蘇伯的眼睛也濕潤了,不禁用手擦了擦眼淚,接著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好啦,好啦,過去的過去吧,最重要是你們母子倆終於團聚啦,快點把麵吃了吧,再不吃可就涼啦。”
白淩玉拍拍孟常的手,輕聲說道:“兒子,我們都不哭了,快,快坐下吃麵吧,你還沒謝謝蘇爺爺呢。”
“嗯,謝謝蘇爺爺。”
“哎,好,好啊,哈哈……”
孟常擦了擦眼淚,坐回了位置,然後,抽了幾張紙巾,溫情地幫白淩玉也擦掉了淚水,說道:“媽,別哭了,吃吧。”
這時,白淩玉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那是一種幸福的笑容,她對孟常點點頭,又給孟常盛了一點鹵。
他們母子吃飯的時候,蘇伯仍在作陪,他終於有機會問出了心裏的疑問:“淩玉啊,你是怎麼知道孟常還活著的啊?”
此時,再回答這個問題,白淩玉顯得輕鬆了許多,看著孟常說道:“其實,我第一見到孟常時,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總感覺他身上有他爸爸的影子。
我當時就問了他爸爸是誰,沒想到,他爸爸改了名字叫孟北山,所以,我就沒有再敢多想了。
也許是老天爺看我太苦了吧,今天上午的時候,陰家的人突然約我去碼頭,他們說抓住了孟常的爸爸,不去的話就把他淹死。
好歹我們夫妻一場,孟常的出現,讓我很想弄清楚,我兒子是不是還活著,所以,我就去了。
雖然當時他的嘴被封著,但是,當我問出心裏的疑問時,他一直在點頭,所以,我才知道了孟常就是我兒子。”
白淩玉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孟常的神情,當她說到孟福盛被陰家的人抓住時,孟常的表情很是冷漠,這讓白淩玉有些吃驚,不過,對於她接下來要跟孟常說的另外一件事,心裏也多少有了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