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Feng的眸光跳了跳,這丫頭看似柔弱,但骨子裏卻透著一股堅韌。
“好,我沒看走眼!好好學,希望不久的將來,你的人名章出現在設計師的位置,而不是助理設計師!ok?”
“老師,我會努力的,一定不負厚望!”
“加油!”
“加油!”何玖珊攥著拳頭晃了晃,臉上蕩開一朵燦爛的笑容。
廖瑾瑜終於扛不住翻滾的思念,某個清晨打飛的再次跑到s市,這一年多,他是第多少次坐這個航班,自己都記不清了,飛機上的空乘已經跟他混的很熟了。
出來機場才不過中午的時間,站在那幢高層的寫字樓下麵仰望,一層一層數著窗戶,尋找著他的小破丫頭所在的窗口。
他開始懷念她還在肯德基打工的日子,那時至少他還可以做在星巴克的角落裏,偷偷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而現在他隻能看著屬於她的窗口,明知道即便她會站在窗口瞭望,那麼高的地方,他也無法看清。
一陣寒風無情的掃過,紛落的樹葉如蝶舞般的飛舞,似在毀滅之前做最後的掙紮。或許,是想在芳華盡退時,不甘這注定悲哀的命運。可惜,即便這樣華麗的淒美也是一樣被匆忙的行人漠視了。
風暫時停了下來,一切都靜了,那些飄舞的殘葉,徐徐從空中飄下,靜靜的躺在街頭的一角,細細回味自己遍體鱗傷而又無人舔舐的傷口,等待著死亡或重生。它們無情無淚,可卻懂得命運。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氣吞噬著周遭。廖瑾瑜裹了裹黑色的風衣,收回了視線,整整一個下午的仰視讓他的脖子有些酸,腿也變的僵硬,稍稍的彎曲幾下,受過傷的膝蓋傳來陣陣疼痛。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廈門口出來的人漸漸增多,廖瑾瑜知道那裏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陸續下班了,他摘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不錯眼珠的盯著出來的人群,不敢有一些疏忽,跑了這麼遠的路,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站了一下午,他無非想看她一眼,怎能錯過。
漸漸的大廈門口安靜了許多,絡繹不絕的人群不見,天已經全黑了下來,他依舊沒有看到她出來,心裏生出幾許焦慮,是錯過了還是她在加班,仰望上去,屬於她的那個窗口依然亮著燈。
摸出口袋裏的煙,手裏的防風打火機,吱的一聲,躥騰起橙藍色的火苗的一瞬間,那個窗口的燈熄了。他收了煙,放到口袋裏,他依然記得她不喜他抽煙,雖然他根本不會讓她發現他跟她隻隔著一條馬路,但是依舊不敢不聽她說過的話。
門口人影晃動,他的小破丫頭出現在他的視野內,心中一緊,好想衝過去,顧過一切的將她抱在懷裏,隻是他不敢,也不能,就這麼呆呆的傻看著。
他認識她身邊的那個帥哥,那是著名的空間設計師MR.Feng。他看到MR.Feng拍拍了她的肩,她仰著臉禮貌的笑,揮揮手,然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他保持著不被她發現的距離,跟著她腳步疾行。她瘦弱的背影是孤單的,在陌生的城市裏,孑然一身卻倔強的前行,後腦的馬尾隨著走動晃來晃去,他懷念起曾經的惡作劇,總是喜歡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身後揪住她的馬尾辮,讓她討饒,向她索吻。
車站的人很多,各路公共汽車進站,停了走,走了停,她站在人群中,並不焦急,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落寞卻也沒有歡愉。
又有車停了下來,他看到她被人群簇擁著,擠上已經人滿為患的車子。她那麼瘦弱,怎堪如此的擁擠。他真想跟著上車,扒拉開她周邊的人,支起臂彎,將她護在懷裏,不讓她被擠到。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揚手叫了出租,跟在公交後麵緩行。S大附近的車站,她下了車,他也從出租上下來,遙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進了學校的大門,逐漸的消失在黑暗中。
再一次從口袋裏摸出煙,點燃,煙霧繚繞中,他輕聲歎息。
她還住著學校的寢室,那六人一間上下鋪的房間,這會兒一定很冷吧?還有那公共的浴室,她腹部的那條疤,一定引來不少閑言碎語!她那麼怕被被人背後議論,心裏可否承受的了。他很想幫她租一套房子,不用太大,隻要住的舒適即可,至少可以有空調,冬暖夏涼,不至於太受罪!
煙蒂燒了手指,他才回神,將煙頭暗滅在路邊的垃圾箱上,回頭又望了望學校的大門,轉身離去。
玖兒,明天早上,我再來,默默的跟在你身後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