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一個大排檔隨便吃了一些飯。出關向北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角山。角山長城險峻異常,或低緩蜿蜒,或直入雲天。遠望猶如一帶倒掛山巒,實在是壯觀。正所謂,自古盡道關城險,天險要隘在角山。長城倒掛高峰上,俯瞰關城在眼前。
三人站在角山之上,感受著大自然的古樸和雅致,不由得流連忘返。眼看已是日薄西山,這才坐了遊覽索道而下。下了索道又步行一陣,沿著林蔭遮蔽的崎嶇小路轉過一處山坳,眼前忽然出現一座寺廟。隻見那寺廟的門楣上正中三個大字“棲賢寺”。
三人跨進山門,見門兩側塑有哼哈二將兩座威武的神像。過山門,正中一座香爐,裏麵香煙繚繞。三人進得大殿。隻見那殿上供奉著一座望海觀音的佛像。三人站定身形。歐飛揚對著觀音神像深施一禮。而廖清影和聶一倩早已經各自點燃了一股香,虔誠地跪在觀音像前許著自己的願。尤其是一向頑皮的聶一倩,此刻更是顯出少有的鄭重的神色。
二人敬香完畢,聶一倩喚過廟中的執事,大大方方的捐了一萬元的香油錢。喜得那僧人連聲稱謝。
眼看天色已晚,三人正要出寺。卻見剛才那執事僧人快步走了出來,對歐飛揚三人雙手合什道:“鄙寺的長老推算出有佳客來此,遣貧僧約三位貴人內院奉茶,還望賞光移駕。”
三人一愣,倒是歐飛揚早已處變不驚,當下還禮道:“既如此,就有勞師傅帶路了。”
三人隨那僧人左旋右曲過了幾間殿房已到了寺後。這寺依山而建,在這清靜的後山之上建了一間靜室。至門前,那僧人小心地敲了敲門,道:“師叔祖,弟子奉命將三位貴人帶來了。”
隻聽得裏麵有人說道:“如此甚好,你去吧。”
話音剛落,那靜室的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年輕俊俏的和尚。隻見此人身穿一套月白僧衣,腳踏芒鞋。一雙俊目低垂,雙眉斜飛入鬢。往那一站,整個人身形飄渺,好似置身雲霧之中。簡直就是電視劇《西遊記》裏麵翻版的唐僧。
隻見此人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貧僧久等了。”
歐飛揚還禮道:“晚輩歐飛揚見過大師。敢問大師法號。”
聽得歐飛揚問自己的法號,那僧人一怔,繼而笑道:“貧僧居此地有幾百年了,這一世還真的沒有法號,歐施主隻需喚貧僧‘無名’僧人即可。”
聽罷這話,廖清影和聶一倩不由得大感驚奇,心道:“這僧人年紀輕輕,居然說自己在這裏住了幾百年。而且還是這一世。真的假的?”
還是聶一倩心直口快,他問道:“不知道大師已經輪回了幾世?前世的法號都叫什麼?”
無名僧人笑道:“到這一世為止,貧僧已經曆了九世,以前八世法號各異,在一千三百年前有一法號,名‘玄奘’。”
此語一出,三人無不大驚失色。再看那無名僧人的摸樣,佛性博大精深,語氣誠懇,絕不像妄言的樣子。難道這就是一千三百年前西天取過經的唐三藏?
尤其是聶一倩此刻更是百感交集,他真的想問問:“唐僧,你怎麼在這啊?那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白龍馬都到哪去了?”
那無名僧人好似看穿了聶一倩的心聲。他緩緩道:“往事已矣,不過是過往煙雲。世俗的傳言雖未必無根,但也不能全信。吳承恩雖稱得上驚才絕豔,但是浮誇不實之處尚多,荒謬之言亦有。倒是有些過了,過了。”
一席話說得聶一倩似懂非懂,卻也不住的點頭。
無名僧人將三人讓進屋,隻見屋內的陳設極其簡單。一床,一桌和幾把椅子。桌上放一把茶壺,古香古色。旁邊放一棋坪,兩盒棋子。
無名請三人落座,擺好茶杯,提起茶壺開始倒茶。隻見那茶水倒在碗裏清冽而無色。哪裏是什麼茶?分明就是白水。但是無名卻鄭重其事的端起茶杯,對三人道:“請喝茶!”
歐飛揚端起茶碗,極其斯文的放到嘴邊,品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似在回味茶的餘香,口中讚道:“好茶!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