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歐飛揚在燕山悟道。七日七夜之中受益匪淺。他不但在心性上前進了一大步,而且還練會了好幾種法術,當然都是《三十六法》和《七十二術》中的。
七晝夜後,歐飛揚靜極思動。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去昆侖的。於是運起了騰雲法,駕一朵白雲往昆侖而來。
以前歐飛揚為了方便快捷,大都是禦劍飛行。學會騰雲法之後很少用。這次去昆侖隻不過是去見侯不惑,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便選擇了騰雲法。坐在雲中一路向西飛去。速度比以前是慢了許多,但是一路上白雲悠悠,身下河流山川如畫,倒也平添了許多興致。
燕山距昆侖山幾萬裏之遙,縱然是駕雲也不是說到就到的。幾個小時後,終於到了昆侖山的邊界。隻見前麵一條蜿蜒雄偉的山脈橫布在前麵,山上白雪皚皚,冰峰飛瀑。霧凇晶瑩剔透之中,時有鷹鷲低旋。整個大山透出一股古樸,厚重而又神秘的氣氛。
歐飛揚在主峰的山腳下降下雲頭,一麵欣賞這無邊無際的山川景色一邊緩步而行。轉過一處山坳,前方現出一條峽穀。順峽穀行了大約三四裏路的光景,前麵居然出現了一座茅屋。那茅屋雖然簡陋,卻處處透著巧妙,無論是結構還是樣式都十分合理而精致。
歐飛揚不禁心生詫異。在這冰封雪掩的大山之中,普通人早已是望而卻步,數百裏之內早已了無人煙。沒想到在這大山深處居然有人居住。
站在茅屋前,歐飛揚朗聲道:“請問屋裏有人嗎?”語聲清悅,在群山之間回蕩良久,可是茅屋中並沒有人答應。
歐飛揚又道:“過路之人自此經過,屋中主人若在尚請一見。”
仍然沒有人回答。歐飛揚走上前,見茅屋的門虛掩著,於是輕輕推開走了進去。屋內的陳設極其簡單,一床,一桌,兩個小凳子,一個土灶而已。桌上有兩副碗筷,一個碗中還有沒吃完的半碗稀飯。整個屋子清淨整潔,不過主人好像出門時走得匆忙了一些,飯都沒能吃完,屋門也沒有關好。
歐飛揚置身小屋之中,緩緩坐在小凳子上,不禁有些出神。就在這極其簡陋的環境中,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溫馨和寧靜,讓他從心底居然產生出了一種戀戀不舍得感覺。似乎這原本十分陌生的小屋對於他有著不可思議的親近和溫暖。
屋外麵起風了。門前的落葉先是悉悉索索的響了一陣,忽的一下子飛到了空中,撞向了屋門。那扇門“咣當”一下子開了,磕在了牆上。
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驚醒了陶醉在溫馨氛圍中的歐飛揚。他一抬頭,猛地吸了一口冷氣,眉頭不禁一皺。這風好怪,風中的那種狂躁的血腥味讓他有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他忽然想到了在白河大橋山遇到襲擊時的情況。這股血腥味和當時黑霧中的血腥味極為相似,隻不過更加的濃烈,更加的詭異邪惡。他霍然張身而起,快步走出了屋外。側耳細聽,遠處的穀口處出來一陣兵器相撞的打鬥之聲。其中還夾雜著聲聲喝斥。
穀口地勢崎嶇。一對手持利劍的中年男女背靠背正在全神戒備。那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皂衣漆黑如墨,他俊眉朗目,鼻直口闊,須發崢嶸。手持一把黑劍,周身散發出一股陽剛之氣。再看那中年女人,一身白衣勝雪,麵色沉穩端莊,姿容秀美之中英氣內斂。手持一把白劍,和那男子背背相靠。二人的目光冷峻,氣息微喘看著眼前的一團黑霧。
那團黑霧猶如波翻雲滾,濃似稠油。其中夾雜著一股令人欲嘔的血腥氣息。隻見那團黑霧漸漸地聚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猙獰的麵孔。那麵孔對著二人“桀桀”怪笑了幾聲,道:“歐靜山,你夫婦二人這次還能往哪兒跑?還是乖乖的交出幹將莫邪雙劍,然後讓我把你們的魂魄煉化祭我的萬魂幡吧。不然不的話,頃刻之間我就能讓你二人形神俱滅。”
歐靜山手撫利劍厲聲道:“不知道你是何方妖魔,和我們有何仇怨,二十年來居然七次追殺我夫婦二人?”
“哈哈哈哈、、、、、、”那黑霧形成的麵孔仰天狂笑,道:“你問我是誰?哈哈哈、、、說起來咱們兩家倒也頗有些淵源。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我便是兩千年前你先祖歐奇天的師兄——劉重樓。”
此話一出,歐靜山不由得大驚。當年劉重樓勾結妖族的噬血大聖妄圖吞並《一元劍派》,最後被歐奇天打成重傷的事情他早年聽父親講過。想不到兩千年後,這人居然還活在人間。而且還化身妖魔對自己夫婦七次追殺。前幾次自己夫婦二人憑借智慧以及天時地利巧妙的逃走,不曾想今日卻被這邪魔困住,看來隻有拚死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