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深不可測的死鬼司徒南。歐陽不驚全身的三萬六千毛孔在一瞬間都悄悄的閉合了。他變得出奇的冷靜,用一種異乎尋常的淡定的語氣道:“司徒南,你的飛刀呢?”
“飛刀自然是在我的手裏!難道看不見?”司徒南陰陽怪氣的回答道。他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裏麵的鴨舌帽。
歐陽不驚眯起眼,他全身高度戒備著,沒有放過司徒南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也就在這時候,司徒南手裏轉動著的鴨舌帽忽然變了。他不再是一頂不倫不類的帽子。就在周圍人的眼睛想要眨一眨的時候,那頂帽子變了,變成了一柄冷氣森森的小刀。這柄小刀大概有二十公分長,拇指般寬。刀鋒的一麵白得像紙,而另一麵卻漆黑如墨。
歐陽不驚的瞳孔收縮成了一條線。他清晰的記得三年前就是這把飛刀從自己的後背而入,自前胸穿出。險些就要了自己的性命。他能感覺到,在這柄小刀上麵蘊含著一股邪惡的能量,邪的不能夠再邪。隻要自己稍一疏忽,這柄飛刀就會像三年前一樣將自己在瞬間斬殺。
司徒南輕輕撫摸著刀鋒,對歐陽不驚道:“我一直不明白,三年前我已經用這把刀洞穿了你的心髒。可是你當時為什沒有立刻氣絕身亡?”
歐陽不驚冷冷道:“叫你失望了。你要知道人的心髒並不都是長在左邊的。而我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我的心髒較之常人偏右了足有兩寸。你的飛刀雖然偷襲得手,但是並沒有擊中我的要害。”
“原來如此!”司徒南恍然大悟道。
歐陽不驚又道:“三年前,你背後偷襲。可以說卑鄙到了極點。而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這柄飛刀在正麵還能不能會有以前的效果?”
司徒南聞言桀桀怪笑了一聲,道:“你可知道我這把刀是什麼刀?”
“什麼刀都無所謂。”歐陽不驚又道:“現在它在我眼裏,他就是一塊破銅爛鐵而已。”
“那你就太小視他了。”司徒南道:“反正你現在已經命不久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把刀,絕不是人間的凡鐵製成的。而是用地府冥河裏麵沉積數十萬年的汙泥做胎然後再用幽冥之火煆燒出來的。以它的威力,足可以斬鬼弑仙。所以人稱鬼刀。”
歐陽不驚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道是什麼寶貝,原來隻不過是一件汙穢不堪隻能從背後偷襲的‘瓷刀’罷了。”
麵對歐陽不驚的不屑,司徒南怒了。他枯瘦的麵皮上麵湧起一陣黑氣,嘶聲道:“好狂妄的小子,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這把鬼刀同樣可以從正麵要了你的命。”說著話,他的手輕輕一揚,那把鬼刀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飛得並不快,而且也並沒有帶動什麼駭人的風聲、氣浪之類的聲勢。它就這麼輕飄飄的朝著歐陽不驚飛過來,就好像是一片枯萎的落葉從空中颯然落下。
但是現在歐陽不驚的臉色卻已經變了。原本豪情萬丈的歐陽不驚在這柄鬼刀出手的瞬間,心裏麵忽然產生了一種冰冷的感覺,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因為這種感覺他非常的熟悉。早在三年前司徒南偷襲他的時候,他就有過這種感覺,那分明是一種死亡的感覺。
這柄飛刀之中所蘊含著的,不是肅殺的力道,也不是噬血的魔力,更不是暴戾的氣息。而是一種冰冷黑暗的恐怖氣息。這種冰冷和黑暗絕對不應該屬於塵世,絕對不應該產生在陽光底下。可是它偏偏就產生了,而且還要堂而皇之地去殘害人的性命。
歐陽不驚是一個太極高手,若是論武的話,普天之下鮮有敵手。尤其是自從夠飛揚把他的內傷治療好以後,他的境界有了很大的提高。他體內流動的已經不是最初級的真氣,而是更高層次的元力,經脈的堅韌和寬闊早已經是以前所不能比擬的。現在的歐陽不驚早已經脫胎換骨了。
可是就算如此,歐陽不驚麵對司徒南的鬼刀的時候仍然感到力不從心。他苦練三十年的功力,絕難擋住對方這看似虛無縹緲而又冰冷黑暗的一擊。
但是,歐陽不驚絕對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就在這種死亡的威脅已經到了自己眼前的時候,他的左手微張居然抓向了那柄鬼刀,而右手暗藏在左腋下,隻等抓住鬼刀之後,就會給司徒南一個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