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識海中混沌的黑色漸漸退去,雲夢終於是悠悠的醒轉過來。昏迷前他看見自己體內迸發出前所未見熾烈如煌煌大日般的恢弘劍氣。不可一世的血屍幾乎瞬間變化為烏有。衝虛劍紋嘛,看來你真不簡單,最後自己因為脫力和精神上的疲憊,被迫昏迷,總的說來,活下來真好。
撣幹淨自己身上的灰塵,整理好衣服後。雲夢淡淡的看了身後近乎崩塌殆盡的破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至於來時的那匹駿馬,早在昨夜的混戰中不知所蹤。一路的跋涉,雲夢越過了兩座大山後終於脫離了不見天日的森林,沿著最近的一處官道,來到了一處村寨。詢問之下,了解到自己所處的地界乃是孟莊。此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莊稼漢們隻正積聚在村口,相互聊著天,打發著傍晚這一刻的時光。赤腳的孩子,圍繞著磨盤,嬉笑打鬧。嫋嫋炊煙從一座座村屋中升起。身處其間的雲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與美好,也暗暗的告訴自己這一切也是自己所想要守護的。
雲夢隨意的尋了一處屋舍,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位村婦,此刻係著一條圍裙,長期的勞作早就讓她失去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光彩。雲夢禮貌的拱手問道:”在下乃附近門派的弟子,由於天色漸晚,初到寶地不識方向,又尋不得客棧,可否借宿一宿。“本以為農婦還會問自己的來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大大方方的直接請自己進去,早已準備好多一大套說辭卻也沒有用上,民風淳樸大抵不過如此罷。雲夢在農婦一家的邀請和他們一同吃飯,極其簡單的菜品,幾塊粗糧餅子,清香的蔬菜粥,就著大鹽粒子醃好的鹹菜,倒也是吃的精精有味。
一夜無話,次日天色微明,睡在柴房的雲夢早早起來為農婦家打滿了兩缸子的水,又劈好足夠用很久柴火,留下幾塊碎銀子後便悄然離去。既然下山多體驗一番也是好事,自從遇險活下來後,雲夢覺得自己仿佛有什麼不一樣了,這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感,任何東西都有其寶貴的地方,這也是心境的一種蛻變,至此雲夢的劍心算是再次得到了成長,更加的完善,很多的東西自己不去體驗,接觸,將會永遠失去真正了解它的機會。
感悟過後當然是要繼續趕路,由於沒有補充到馬匹,雲夢依舊隻能靠著雙腿一點一點的在官道上挪動。以現在身體的強度就算走上一天一夜也不是問題,可是和起碼奔馳比起來,這種烏龜爬一般的速度能把人給逼瘋。耳邊突然傳來隱隱約約的打鬥聲,仔細辨別了聲音的來源,應該不是很遠就在前方官道的一旁。果不其然,加快速度走了一小段後,前方隱隱綽綽來回晃動的身影證明了雲夢的猜想。等他啊靠近才發現竟然是兩幫人正在火拚,地上已經躺下不少的人。其中一隊人統一穿著藏青色的勁裝,額頭上綁著頭巾。而另一隊人則全部清一色的蒙麵打扮。現場的局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藏青色勁裝的一夥人,落敗是遲早的事情,應該是受了伏擊,因為地上不少的人都是他們一方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暗器,陷阱造成的傷痕。
你是誰,幾名謀麵人看見了正在遠處觀望的雲夢,不等雲夢回答便要過來行殺人滅口的勾當,不過他們的功夫也就就對付普通人尚可,算盤打到了雲夢頭上也算他們倒黴,根本不需要使用武器,隨意的兩三手功夫,幾個人便全躺下了,遠處足足有二十多位謀麵人將僅剩下的五六名藏青色勁裝一方的人,圍在了一輛馬車附近,一行人眼看就要死於亂刀之下,仍在大喊這什麼保護小姐夫人相互打著氣。
雲夢也沒有打算見死不救,既然自己碰到了自然是要出手的,幾個縱躍落入一群謀麵人的中間。此刻馬車的窗戶後,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著雲夢隨手撿起一口濱鐵劍,沒有動用絲毫修為,光憑著一手吟楓葉,猶如一名絕世舞者,身影飄忽挪移 ,俊俏的臉龐勾勒著自信的微笑,很是輕鬆了就將險些要了他們性命的人全部打倒,等她回過神來,發現那個俊俏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雙仿佛最幹淨池水凝就的眸子似乎要把自己魂都吸走。”啊呀“緋紅飛快的順著脖頸爬上了少女的臉頰,一雙手在翠綠色的裙擺上紐來扭去,不敢抬頭,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子。
少女一旁的中年貴婦,被人攙扶著走下了馬車,走到雲夢的麵前就要跪下。雲夢手忙腳亂的製止了這位婦人的行為。
”妾身,碧淮帶女兒去遠方省親回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竟被仇家圍堵,今天要不是公子搭救,怕就要跟家人天人永隔。 ”“夫人不必多禮,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事而已。“推辭一翻後雲夢最後同意隨他們一同趕路,前去還有兩日光景的常州府,然後他們再設宴酬謝自己的救命之恩。而自己正好也搭上他們的車隊,免去自己徒步的辛苦。
就這樣,大家埋葬好死者,照顧好傷者後,大家終於是再度啟程,而雲夢則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母女的馬車附近,這是因為那位看了自己臉紅的不敢說話的大小姐悄悄給她母親提出的,理由是自己害怕歹人再次回來要這位公子在附近方能安心。雲夢自是不會拒絕,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