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的頭腦聰明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考慮這個計劃的時候考慮了很多,索性,整個過程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為了讓張誌謙放下警惕,天賜一連忍了半個月都沒有任何動靜,他怕在最後這一步如果因為操之過急而前功盡棄的話,天賜的腸子都會悔青。天賜認為這半個月的忍受也不是沒有好處,天賜的目的是讓張誌謙放下警惕,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真正目的。
可是這個世界很奇妙。天賜的目的本來隻是讓張誌謙放鬆警惕,可是這半個月的蟄伏不但沒讓張誌謙放鬆警惕,反而更加的上心了。張誌謙自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天賜的一切後招,所以這半個月時時刻刻等著天賜的行動。但是天賜這次出乎意料的能忍,竟然能夠忍受了半個月的時間才開始第二步第二步計劃。
當然,這隻是張誌謙所認為的第二步,他忘了有種聰明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天晚上,天賜決定行動了,這種明明計劃成敗再次一舉的時刻讓人實在時時刻刻煎熬著天賜的內心。
天賜站起身來,伸手打算打開窗戶,可是忽然伸出的手頓了下來,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一指長的雕刻用的小刀,兩根手指夾著從窗戶上的空洞中穿過,然後兩根手指輕巧的一個翻轉,上麵綁著一根絲線應聲而斷,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窗戶,飛撲而出,兩腳撐窗,牢牢的定在了半空中,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柔和的順著它的力道捏住了正在半空中往回蕩的絲線。
天賜毫不遲疑從懷中拿出一截絲線接了山穀,然後將另一端綁在了開著的窗戶上。
一切做完之後,天賜伸手往頭上抹了一把虛汗。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房間之外發出如此明顯的呼吸聲是瞞不過張誌謙的,甚至仔細聽之下,天賜的心跳都幾乎是每分鍾跳動不滿十下,而且每一聲都非常的微弱。
天賜腳尖點地,無聲無息的來到圍繞院子的籬笆前,輕輕的一個彈跳如同鯉魚翻身一般從籬笆上越了過去。謹慎觀察的話會發現天賜跳起的高度幾乎和籬笆等高,越過籬笆,頭下腳上,雙手先著地,順勢翻滾。整個過程好似演練過無數遍一樣,無聲無息。
雖然天賜這樣模擬過,但是真實的操作還是第一次,從這點可以看的出來,這兩年天賜的進步究竟是多麼驚人了。隻是天賜一心逃跑,對於自己的進步根本就沒注意過。如今這好似本能一般的動作天賜也無心考慮。
出了院子天賜來到院子外麵的一棵樹旁。這是天賜早就選定的一棵樹。從懷中拿出了團絲線。這些絲線全部是天賜從自己的粗布上衣上拆下來的,然後輕輕的一個纏繞,將絲線纏在了上麵。
接著縷著絲線往院子內退去。接著又抽出一根絲線纏在了籬笆上端的一些枯枝上。天賜深吸一口氣,最艱難的一步到來了。天賜拉著兩根絲線背對著籬笆,一個立定倒跳,跳進院子,天賜看著和之前翻出來時候所站的位置分毫不差的腳印,輕輕舒了一口氣,倒退到窗戶旁,再次翻進了房間。
這一段路幾乎是天賜計劃中最不起眼,卻是最重要的一環,要知道在張誌謙這種人眼中,黑夜所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所以天賜所留下的腳印在張誌謙的眼中絕對清晰可見,如果天賜留下了兩排腳印的話,這個計劃就宣告徹底失敗。
深呼吸了一口氣鑽進了床下麵。床下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天賜挖了一個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的洞,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而那些土被天賜平均的攤在了房間裏,然後踩實,這一切全部都是無聲無息進行的。張誌謙也根本無法想到。天賜進了洞中,從旁邊拉起一張木板,這是張誌謙之前蒸包子所用的鍋蓋,鍋蓋上麵被天賜鋪了一層土,踩的很結實。
將他拉了過來蓋在自己的上方,留下一個空隙。
天賜心中祈禱了一下:“爹娘,嬸娘,妹妹,如果你們希望我逃離這個惡魔的手掌的話就保佑我這次一定不要出現意外。”想完,天賜緩緩卻又堅定的拉動了一根絲線。
“哢嚓!”
院子的籬笆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聲。這聲聲音很小,可是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聽在張誌謙這個大高手耳中卻不亞於晨鍾暮鼓一般明顯。甚至他都能聽到是哪裏響的。
接著院子外麵不遠處又是一聲“哢嚓”的脆響,這聲音更加的微弱,天賜也是賭張誌謙能夠聽到。如果張誌謙沒有聽到這聲的話,證明張誌謙這個大高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雖然計劃的成功率會有一些影響,但是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