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門窗的鎖扣,插銷都完好無損。沒有撬過的痕跡,也沒有人強製闖入的痕跡,窗簾也是拉上的,客廳的地板磚上滿是雜亂的腳印,和汙跡。幾乎沒有勘探的價值。

大門口的鞋架上,各種鞋子擺放整齊。高澳的小臥室也很整齊。高澳母親和親屬們都說,高澳很懂事,在家總是幫媽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自己的小臥室也整理的井井有條。

母親臥室裏的擺放也是一切正常,衣櫥、抽屜都沒有明顯翻過的痕跡。臥室門口的地板看上去一塵不染,沒有鞋印,也沒有血跡。門口旁邊的衣架也掛著一些衣物,挎包裏的皮夾也在,皮夾拉鏈沒有拉開,裏麵有一百元人民幣和幾張銀行卡衣架旁邊的地板上有一雙小孩子的塑膠拖鞋。一切看似很平靜,財務也沒有丟失。隻是這個僅僅11歲的孩子,高澳,不見了蹤影。

臥室的電視機已關閉,但還處於待機狀態,單纖按下遙控器的開關,突然嚇了一跳,電視被打開的時候裏麵突然傳來很大的聲音。

正在勘驗衛生間的劉楓,也被驚嚇到了,他跑出來就嚷道:“你瘋了,把聲音開這麼大!”

單纖沒有急著辯解,隻是冷冷的望向劉楓,盯的劉楓有些發毛的朝後退了幾步。才開口:“我的耳朵還沒有聾。”

劉楓眼光躲閃,不再看單纖,隻是看向電視,問道:“Virgo,你打開的時候就是這個頻道麼?”

“對,少兒頻道。”

“您兒子平時喜歡看這個台嗎?”劉楓轉身問高澳母親。

“嗯,喜歡看動畫片。”高澳的母親抬起頭看著劉楓,哭的眼睛通紅,眼內滿是血絲。幾乎是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協助刑警找出孩子的死因。

高澳晚上在家的活動情況有些眉目了,按照他平時的生活習慣,回家後寫好作業,洗完澡,然後在媽媽的臥室裏看電視,看的是少兒頻道的節目。

電視機音量開得這麼大,當然也不合常理。這點證明有人明顯故意為之,而這個人應該不會是高澳自己。

單纖垂眸握拳,這麼小的孩子…。誰忍心下得去手?案犯的動機是什麼?謀財?尋仇?

劉楓需要高澳母親提供更多的信息,他輕聲開口:“您回家後有沒有發現家裏財物丟失?”“沒仔細看過,好像沒有。”母親擦拭著眼淚,聲音已經沙啞。

“那這樣吧,你穿上我們的鞋套,戴上手套,看看平時放財物的地方,有沒有缺少什麼。不要急,慢慢看。”張隊一邊安撫她,一邊輕聲地叮囑道,“還有,衣架的挎包裏也看看。”

高澳母親略遲疑了一下,緩慢地移動腳步。悲傷讓這位母親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笨拙。等到逐一查看完,包括衣架上的挎包,她搖搖頭說:“好像沒少什麼。”

一個人在悲傷的情緒下,思維會有些混亂,戈槐現在懷疑這位母親的判斷力,憑直覺,他認為這位母親肯定會忽略某個地方。他低聲對高澳的親友們說:“你們誰先去勸勸孩子的母親,等情緒穩定下,再讓她看看家裏是否有財物丟失。”

親友們的安撫起了作用,高澳母親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又走到臥室的衣架旁,再次查看了那隻挎包。

“好像有1800塊錢不見了!”高澳母親驚恐地說。

戈槐盯著高澳母親的眼睛:“說準確,確定麼?”

“肯定!”高澳母親低著頭想了想說,“這是我一個幾天前剛領的工資,用完後剩下的錢。”

“原來是放在哪裏的?”

“在挎包外麵的小口袋裏。”

“口袋拉鏈原來是拉上的嗎?”

“這,不記得了。”

說話間,不光是高澳的母親,有些親友也跟著哭了起來。

聽到外麵又是一陣哭喊聲,一直在臥室裏勘察地麵的劉楓走了出來說:“大家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希望各位都能鎮定點,積極配合我們的勘驗工作,找出殺死孩子的凶手。”

張隊見大家的情緒穩定了些,就問高澳母親:“你家臥室地板今天擦過嗎?”

“沒。”

“那昨天昵?”

“嗯。”

“你一般用拖把還是毛巾?”

“拖把。”

“衛生間的那把?”

“嗯。”

高澳母親現在回答每一句話,都顯得很吃力,吃力到已經不想多說一個字。張隊見狀也沒再問下去,隻是點了下頭,又回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