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那個家夥猛的僵硬下來,他不自然的陰笑了一聲,嘴硬的說:“胡說八道,你是被嚇瘋了不成?”
“鳳凰琉璃燈的火焰,把你燒的很難受吧?”我此刻心中篤定,胸有成竹,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到不覺得可怕,反而是感覺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我微微眯著眼睛,微笑著說:“難怪你要把燈吹滅,點魂燈對這具軀體裏的魂魄其實是有一定傷害的,這個辦法裏,最重要的引子是身體裏殘留的魂魄。本來,這個魂魄應該是卓郝父親的,可是因為你藏在這裏,所以,實際上燒灼的就是你的魂魄。”
這下子,我把一切都理順了。
這個鳩占鵲巢藏在卓郝父親身體的東西沒有吭聲,我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了下去。
“卓郝父親的魂魄被拘走,而你被那個人放到了這具身體裏。因為你之前一直都被用某種方法藏了起來,比如你在休眠,所以才會所有人,包括卓郝都沒有發現他父親的身體裏不但有魂魄,而且還是別人的魂魄。”
“直到卓郝點燃了鳳凰琉璃燈作為強力的魂燈來用,被燃燒魂魄的痛苦讓你醒來,也讓你不得不吹熄了那盞燈,因為不這樣做的話,你不但會被卓郝發現,還會受傷,或者……你本身就是魂魄受到過什麼傷害,所以才會在一個活人的身體裏養著?”
“那些魚,根本就不是因為點魂燈出了問題而不停想要跳出魚缸,而是被你嚇瘋了,對吧?”
眼前這個披著卓郝父親外皮的家夥已經徹底臉色鐵青,他雖然一聲不吭,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已經明確了對我的恨之入骨。
我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對他說:“你醒來的有點晚,所以沒聽到卓郝跟我囑咐了一句話。”
那人陰森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啞著嗓音問我:“什麼話?”
“他跟我說,如果魚死了,就立刻搬走鳳凰琉璃燈。”
我的話剛說完,病床上的那個家夥就徹底傻眼了。
也是,換成我,我也是要傻眼的。
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所以才主動出手,沒想到的是,在魚死了的時候就收手的話,或許根本不會被發現,就算被察覺,也還有逃走的機會和時間。
但是現在,因為這個家夥的主動出現,他自己可把自己害慘了。
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了之後,我整個人都冷靜了,也沒那麼害怕了。
我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對他說:“你之所以隻能坐在病床上和我說話,而且隻能用幻覺對付我,除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之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在外麵應對卓郝吧?”
一絲黑色的血跡從病床上的家夥嘴邊流下來,我知道我連這個也猜對了。
能夠在卓郝眼皮子底下藏在他父親身體裏的鬼魂,怎麼樣子想都不會是小角色,這樣的鬼魂對付我的時候卻這麼好應對,這本身就不對勁。
不過,我想做人還是不能太高調,尤其不要太肆無忌憚拉仇恨。
因為,就在我對自己的分析暗暗肯定的時候,病床上的那個家夥不知道是不是被外界的卓郝給逼瘋了,居然從病床上撲了下來,想要攻擊我!
這個鬼魂之所以會最後選擇把我困在這裏,是因為我在這裏是就弱的像是一隻螻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裏是卓郝父親的身體,我如今也隻是魂魄被拘了進來,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所以在這裏我什麼都做不了。而那個鬼魂就不同了,他在和這個身體進行融合,也就是在進行所謂的“奪舍”,除非我也在這個時候和他爭奪這個身體,否則我不可能對他的攻擊有任何防禦力。
然而,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我隻要這麼做了,卓郝父親的身體就會因為頻繁被不同魂魄奪舍而受到傷害,更可怕的是,我可能會因此回不到我自己的身體!
難道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我看著那個鬼魂麵目猙獰的撲過來,所有的考慮都隻是在一個瞬間的閃念,然而最後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我什麼都不能做。
一隻修長幹淨,骨節分明的手自空氣中出現,指尖如過葉摘花般捏住了那個鬼魂的脖子,在碰到那個鬼魂的瞬間,那隻手就像是一隻強而有力的鐵鉗子,死死的握住了那個鬼魂的脖子。
那個鬼魂驚恐不已,他拚命的喊道:“你不能殺我!我已經和你父親的身體融合,你殺了我他會死的,他一定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