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自然是在教訓他。帝都鬧鬼的事我都聽說了,簡直愚蠢可笑。真沒想到,我韓博的兒子居然讓一群螞蚱給耍得團團轉!”
韓博擲下一席話,令眾人啞口無言。
“如果沒有當斷則斷的魄力,就趁早給我滾蛋,我不會把權利交給一個廢物。”
說罷,韓博盯了韓千燁一眼,起身離去。
韓千燁一直杵在原地,好像置若罔聞,又好像被刺中要害,濃鬱的眸底閃著晦暗的光。而母親荊露聽完韓博那番話後,心口受創,別有一番滋味。
她臉上柔弱的神情忽而凝聚起來,格外冷靜:“聽到了?你雖然是獨子,但如果再執迷不悟不下,韓家的權勢,你的未婚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屬於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騰家大少,韓千燁的死敵。
“我知道該怎麼做。”
韓千燁冷淡開口。
旁邊的魏雪兒跟著鬆了一口氣,在她心裏他才是她的丈夫。她可不想看到韓千燁失去一切,而自己卻要嫁給那個可怕的男人。
“那就好。”
荊露雖然愛子心切,但平時對他的要求也是極其嚴苛,所以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語調:“你和雪兒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收拾好房間了,吃完飯就上去好好休息吧!”
“謝謝伯母。”
魏雪兒見韓千燁不理睬,便搶先接下話。
“現在叫我伯母,再過一陣子就該叫媽了。”荊露滿意地笑笑,她對這個未來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隨後臉色一變,瞅向韓千燁,“該抓抓緊了,在一起都這麼長時間了,雪兒這肚子還是不見動靜。你們不急,我可急,看見人家抱孫子我就眼紅。”
韓千燁轉身就走:“我先上去了。”
“你這孩子,才吃了一點,再多吃點上去不遲……”
荊露終究沒能喊住他,歎了口氣,無奈搖搖頭。
陳設華麗的臥室,堪比總統套房,製服統一的傭人們在精心地布置,水晶花瓶裏換上了鮮紅的玫瑰,燈光調暗,空氣裏噴灑著悅人的催情香水。
一張豪華歐式大床鋪著雪白被褥,玫瑰花瓣如雨一般灑在上麵,浪漫溫馨。
洗浴過後的魏雪兒局促嬌羞地坐在床邊,呼吸凝重緊張,這些全是荊露的刻意安排,非要他們馬上懷上不可。一來可以讓韓千燁收收心,二來有了孩子,韓千燁的地位會更加鞏固。
一切準備就緒,傭人們紛紛退去。
韓千燁自始至終立在窗前,眺望著潑墨般的夜色。他的想法無人得知,從一出生就站在權勢的至高點,父母早已安排好他的一生,他也正走向那條路,但是內心就是湧動著一些東西,使他倍感壓抑。
第一次覺得韓千燁這三個字,是個詛咒。
房間裏呼吸可聞。
魏雪兒在床前一直靜靜地等待著,可他遲遲沒有轉身,不由深了一口氣,在心裏替自己加油打氣。今晚良辰美景,機會難得,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站起身,緩步朝他的後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