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墨他們從書房出來已經很晚,姒璟還以為他們玩忘了。
出來的時候薑文柏麵色有些不太對,姒璟好心問道,“怎麼了?他毀了你的書房?”
薑文柏不答話,姒璟心中便默認了。
安慰道,“你是他哥哥,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大概……你就當長個教訓,下次再去的時候把你的寶貝好好收起來……”
反正最後的意思大概就是,別讓她陪薑子墨打碎的東西。
薑子墨愣在一邊很是無語,他在她心中就是這麼個形象?
薑子墨阻住她的滔滔不絕,“我沒有打碎六哥的東西,隻是告訴他元宵節不去宮中的話,父皇會給他娶個很醜很醜的女人”。
薑文柏一驚,我靠!這事他怎麼沒聽說啊,這下好了煩心事又增加了一件!
吃過飯一陣寒暄,姒璟他們踏上歸途。
臨走前姒璟趁著薑子墨不在,問起薑文柏。
“你們府上有沒有一個穿黑色衣服,眼見這裏有條疤的人?”
“有啊,昨天我讓他去你們府中送信,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剛才逛了逛,沒有看見他”。
“哦,他平日裏不在府中,隻是有事才會喚他”。
“原來如此”。
薑文柏目送姒璟他們離開。
果然如薑子墨所說,她還是有所懷疑。
她說的那人就是那日從薑子墨房中走出的黑衣人玄立,隻不過玄立不是他府上的人,而是薑子墨的人。
剛才在書房中薑子墨說他今日不想吃蓮子湯。
薑文柏實在想不通,對於美食現在的他很少拒絕,剛想問為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薑子墨以不同於以往的眼神看著他。
又或是這才是原本的薑子墨。
薑子墨抬眸,眸中極為平靜,靜的像一汪湖水。
“又或者現在不需要吃”。
那個眼神,那種語氣絕不會有錯,在他麵前的是那個意氣風發,常常與他作對的薑子墨。
薑文柏差點沒站穩,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你……你……好了?”
薑子墨並沒回答他這個問話,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他,那一刻他便明白了。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薑子墨看不出喜怒,“這不重要,我能恢複還得謝謝六哥的解藥?”
薑文柏緩步坐在他對麵,苦笑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嗎?現在你也恢複了,準備怎麼辦?找我報仇?”
“怎麼會?我應該感謝你才是,要不是你的藥我現在還是那副樣子,而且這麼多年來要不是六哥的照拂,我不知已經死在他刀下多少回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我就坦誠相見,你也知道當年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我,要是你現在要找我報仇的話我覺無怨言”。
當年薑子墨掉下懸崖,第一個找到他的便是薑文柏,那個時候薑子墨隻是神誌不清,處於昏迷的狀態。
那個時候薑文柏與他立場不同,還有私人恩怨,薑文柏也曾想過就這麼殺了他一了百了。
可是薑文柏向來性子純良,雖對他有恨意,但他畢竟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他不是薑允晨下不了手。
可也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他,便給他喂了藥,一種毒藥,要不了人的姓名,卻會擾亂神識,變成傻子。
再後來皇上他們找到薑子墨的時候,他已經成了這幅樣子,薑文柏一直以為是薑子墨的母妃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因此對於薑子墨這幅模樣他沒有絲毫的愧疚。
直到一年後,他無意中得知,他母親的死與薑子墨的母妃並沒有關係,而是另有他人,那一刻他才想起被世人冷落了近一年的薑子墨。
薑文柏自從得知這件事情,再也按捺不住,瞧瞧去了薑子墨的府中,卻見他被府中的一群下人欺負,那時薑文柏的負罪感油然而生。
薑文柏嚴厲的懲戒了那些下人,並把自己府中的人瞧瞧派遣過去照顧他。薑文柏是打算給他解毒,不過他雖有解藥,但是薑子墨中毒已經太深,解藥並沒有太大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