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周承軒一麵幫嗟麟倒上一杯茶,一麵問旁邊的李溫。
李溫還沒有說話,於嗟麟剛喝了一口茶,就一把將杯子扔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李溫和賬內伺候的內侍們連忙跪下來:“陛下小心燙著。”
於嗟麟嗬斥道:“這什麼茶?這麼寡淡無味!現在你們泡個茶都這樣敷衍了事,越來越不把朕當回事了,是不是?”
眾人嚇得大氣不敢出,周承軒說道:“誰泡的茶,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下次長點心。”然後對於嗟麟說道:“陛下息怒,讓他們再重新泡過就是。”說著看了一眼李溫,李溫忙說:“是是是,奴才馬上去,馬上去。”說著趕緊逃也似的出去了。
周承軒自己倒了一杯,拿起來聞了聞,喝了一口,然後笑道:“這不是陛下命人特意準備的‘雲霧’?說是某個人會喜歡?”
於嗟麟往後一倚,說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想不到當年風流無雙,邀月攬星遊刃有餘的小王爺,也有一天會感慨明月無心啊。要是以前周承軒肯定會這樣打趣他,但是現在他隻是嗬嗬一笑:“又吵架了?”
“明知故問。”於嗟麟道。
周承軒說道:“不應該啊,她現在跟陛下,無仇無怨的,有什麼好吵?”
“提了某個不能提的人。”嗟麟心中有火,鬱鬱地說。
周承軒稍一想就明白了,為了這事他可沒少發脾氣,他笑道:“陛下之前不是不準備問這個事嗎?”
嗟麟吐了一口氣,說道:“沒忍住。”
周承軒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那她怎麼解釋?”
“人家說,我管不著。”
“既然管不著,陛下不管就是,又何必煩惱?”
於嗟麟被氣笑了:“承軒,我跟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承軒說道:“陛下的煩惱,不在與她,而在於您自己。”
於嗟麟煩躁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臣自幼與陛下相識,臣認為陛下的煩惱有三:其一,陛下之前從未嚐試過去討一個女子的歡心,陛下中意的女子自然會得到,從無例外;第二,陛下之前從不懂得如何與女子相處,因為她們懂得如何迎合您的喜好;第三,陛下之前從不懂得如何去對付一個發脾氣的女子,因為您身邊的女子從不敢對您發脾氣。”
周承軒把感情的事說得跟朝堂上的事一樣一本正經,於嗟麟也不禁思考起來,微微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他常年征戰,不多的時間留在上京,尋歡作樂而已。
周承軒見他沒有發火,繼續說道:“這三個煩惱其實都源於一個問題,那就是陛下此前雖然並不缺女人,但是卻從未動真心真情,現在陛下傾心於她,並一往情深,可是和她在一起,卻不再如以前那樣悠然從容,反而是無可適從,處處小心,故而煩惱。”
於嗟麟沉思片刻,然後笑了:“還是你了解我。那你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周承軒低下頭說道:“臣不知。”
於嗟麟朝他胸膛上拍了幾下:“算了吧你,快說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