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閣閣主莫二爺更是旁人無法接近的,如今,無影閣被天漓王室所攻,丹峽穀一戰與天漓官兵對立,此後卻沒有官府的人再找他們的麻煩,然而莫二爺和白落羽卻是不知所蹤,可能是遭遇變故,又似乎是相攜歸隱,他們到底會不會再出現……
這種種的猜測讓神秘之外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網,讓人捉摸不清,而唯一知道結果的賀雲瀾卻是閉口不言,就連湛月蓮追問,他都沒有出聲回答。
而經此一戰的西南和天漓也並非就此風平浪靜了,就在這風雲變幻之際,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天漓國主上官厲久病不愈,終於決定禪位,皇位將交予大皇子上官景。
傳聞原本已經得了大勢的二殿下上官決在丹峽穀一戰中生死不明,可能已經葬身大海,屍骨無存了,朝中大臣對上官厲的決定此時都沒有什麼異議了,朝中也沒有人反對阻撓,漸漸的有不少人傾向於上官景,此事也就此定下了。
而同時,由於上官決之死,西南的兵權旁落,最終玄狼族得到了號令之權,但是暫時還是無主,可以預見將會有一段混亂的時期,但好在以彝族和玄狼族如今的姻親關係,兩大族合力顯然還是得以控製的,天漓和西南,重歸了原先的局麵。
八月十五,月圓,明月高照。
天漓朝正殿之中,上官景一人站在殿上,四周無人,他獨自麵對皇座,麵色複雜,眼中神情變幻:“終於……要坐上這個王位了……”
喃喃的低語聲在殿裏空空的回響,身後響起腳步聲,擁護上官景的一位老臣詹隋攏著袖子,緩步走去,停在了階梯之下:“王位是有德者居之,大殿下,在登基之前切記一事。”
詹隋在天漓應屬元老級老臣了,在朝中算是德高望重,他擁護上官景自是給了他不小的助力,像是冰冷的銀子落到了地上,詹隋的聲音冷硬,狹長的眸看著半空中的虛無道:“國主隻有一個,不需要另一個。”
“詹老是說容瀛嗎?”上官景聞言一震,沒有回頭,聲調裏顯得很是掙紮道:“容瀛多年來都不理朝政之事,也無心於王位,他自小就與我交好,我待他如親生手足,他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弟,我怎麼能……”
“殿下,心慈手軟必難成大器。”詹隋聽著似毫不動容,他在空蕩蕩的殿裏來回走了幾步,開口道:“殿下,這裏是朝臣們所站的地方,上麵坐的是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漓隻需要這一個國主,就是你,上官容瀛他早就被先王所棄了,大殿下你才是……”
“住口!”上官景厲聲截斷他的話,轉身看著詹隋,麵露幾分難色:“詹老你不是方才說了有德者才能為王?如果我連我的手足也殺了的話,我的‘德’又在哪裏?你真的要我殺了容瀛嗎?”
詹隋看了他半響,躬身回道:“大殿下,將要為王的人是你,隻有你才能做這個決定,臣並沒有說過要殺他。”而後男人抬起了頭,眼中閃過精芒,慢慢的重複道:“我隻是說,天漓的國主隻有一個。”
隻有一個,所以另一個隻因為有了王室的血緣,所以就沒有活在世上的理由了嗎?明白了詹隋言語之中的暗示隻有一個意思,說不說明白都是一個意思,上官景垂下了自己的眼。
“父王他當初……是不是也……”
上官景問得十分猶豫,但是詹隋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問的是什麼,他出聲道:“陛下他能夠忍人所不能忍,為人所不能為,在他病重之前,是個稱職的國主。”
“詹老從沒有想過……”上官景轉頭,看到最高處的皇位,而後被詹隋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
咳嗽聲在殿裏回響著,詹隋搖頭道:“君是君,臣是臣,任何人都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大殿下若是能安穩的坐上這個位子,不要去想自己不該想的,便是天漓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