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一個人,有下人走過他身邊自是認出他來了,是三少爺,隻不過瞧著三少爺似乎和往日有些許不同了,不知曉的是那上位者的氣勢,雍容的皇者霸氣,上官容瀛不知是何時到來的,站在一邊,竟是沒有開口。
下人行了禮之後忙避讓開了,上官容瀛就那麼遠遠地看著那個方向,也沒有走近,他此番是專門來見白落羽的,不想看到墨淩天,卻因為墨淩天的存在,讓他看到他不曾見到過的白落羽。這是該喜還是該怒?
僅是登基不久便平定了天漓內亂的新任國主上官容瀛,三國之間的名聲早已是傳開了,在朝堂之上遊刃有餘,言語之間能讓底下的臣子噤若寒蟬,此時卻是站在這逝音穀的院中假山之後,屏息靜聲,遙遙地注視遠處那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女子。
實則,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他已經這般看著她幾年了……
鮮少的笑得隨意輕快的白落羽,她微微挑眉,推了推他的手,有意讓墨淩天置身於竹竿底下,讓他被著各色絲線纏繞一身,男人竟然是縱容她如此孩子氣的舉動,順著她的意,隨後白落羽便坐在輪椅上被自己所為而不禁引出輕笑聲,如銀鈴般撩動人的心弦,在那陽光之下,女子的笑顏如花,臉上那般瑩透的笑容,是上官容瀛幾年來從未沒有見過的,他從沒有見到過她笑得如此開心,還是因為這樣的一件小事,就如同是有人將她最想要的,最好的,最珍貴的東西捧到她的麵前似的。
拂開滿身的線,墨淩天靠近白落羽,俯身手撐著她輪椅的扶手,兩人幾乎又要擁抱在一起,他挑眉出聲問道:“很好笑?”
“確實有點。”畢竟她還從未見到過這般有幾分糗意的二爺,白落羽禁不住的嘴角揚起,輕笑聲似要震動出胸腔,墨淩天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愉悅,也禁不住地柔和了自己的神色。
手撫在白落羽的後頸,墨淩天微抬高了她的頭,咬住她的耳垂輕輕擦拭而過。
白落羽坐在輪椅上的身子驟然一震,馬上抓住墨淩天的手:“別鬧!”這還是在外頭,光天化日還隨時可能有人來往經過,白落羽在這事方麵又向來臉皮薄的,這若是被人撞見可還得了。
墨淩天也隻是微微逗弄了下她便放開了,白落羽都不敢再笑鬧他了。
這時候有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很刻意地就是要讓人聽見,來人是唐嶼,他隔著兩人一段距離站立著,躬身道:“二爺。”
白落羽看唐嶼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直接開口,心知應是有什麼事,便讓二爺先去處理。
“很快。”讓白落羽在原地等他,墨淩天穿過層層竹子架起的竹廊,還未等唐嶼出聲彙報,直接就往上官容瀛所站的方向走了過去,唐嶼眼見著二爺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存在,便沒有開口。
“跟我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墨淩天轉身往後走,上官容瀛看到白落羽背對著坐在輪椅上的身影,猶豫片刻,跟上了墨淩天的腳步。
“敢讓朕親自過來,提出十日之期的人一定是你,莫二爺。”站定在長廊裏,身後倚著廊柱,上官容瀛如今畢竟是一國之主了,氣魄與先前已是有細微的不同了。
墨淩天對上官容瀛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其實好不好也沒有差別,除了對白落羽,其他時候他的臉上永遠是冷冰冰的,何況墨淩天平日在外基本都戴著麵具,本就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你想要她?”填滿冰霜似的眼神,盯視著上官容瀛,墨淩天一出口就是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