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麼?”
蒼見張了張嘴,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跟她對話的。
是現在更其他人交流時的那樣沒心沒肺,還是沉穩的像個能夠為她承擔一切的騎士,或者,像個小狗一樣不斷的贏得她的歡心。
夢終歸會醒來,夢,單調的就像日常的生活,冗雜而又相似的情景在不斷的重疊,不斷的交錯。
某年,某月,某日,我遇見了你?
某年,某月,某日,我想過你?
某年,某月,某日,我……從夢中牢牢的記住了你?
但現在,才發現,不知是某年,某月,某日,我忘記了是誰,和你在一起。
“是你麼!”
電話那頭,是在焦慮嗎?為什麼?隻是提高了一點點聲音,卻感受的如此清晰。
斷了的弦是誰想要重新接回並演練著?逝去的記憶中是誰帶著遺憾傷痕累累的回到這裏?
是因為,想你。
是我!
“是……誰?”
原來人是如此弱小,短短的兩個字,卻吐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蒼見跌倒在地上,閉目,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斷了的弦再怎麼練
我的感覺你已聽不見
……這一次讓我們重新開始,丫頭。’
“就這樣,對不起打擾了……再見。”
……
掛機的鈴音在耳邊響起,斷斷續續,蒼見將手機深深的按在自己的耳朵上,這是,過往,的餘音。
雨,不打招呼的落下,如此的猝不及防,泥土得到滋潤後在快樂的翻飛,卻不願接近那躺在地上的邋遢人影,因為,他並不快樂。
蒼見用手掠過自己的眼眶,濕的,冰冰涼涼,好像並沒有混著其它的東西。
“真是的,或許這次,我會流淚的。”
雨很大,或許在天上時能像個棗兒一樣,秋天的風,無法傾斜它投向大地時的幅度。
真是個好天氣啊!本來已經稍作安定的畫軒閣再一次沸騰起來。
無數的人光著膀子揮舞著手中的軍服向著天空高聲呼喊,他們在各自的陽台上相擁雀躍,張開已漸為寬厚的臂膀,迎著漫天的雨絲。
他們觀望著這朦朧的世界,不再有任何一個下雨天值得他們再一次共同慶祝,這是個清涼的早秋,舒人心脾。
他們看見了,甚至高興的直接躺在了樓下迎接著漫天雨絲的男人。是啊,這美妙的一天,這讓人想要越發的親近自然的雨天,這,充滿藝術的一天。
他們高聲呼喊著,並且急不可耐的向著樓下跑去,振臂高呼,離開那遮風避雨的堡壘,在門前奔跑,跳躍,唱著軍歌,多麼藝術的景象,這是,秋日下的生機,在一群藝術生的手中呈現,記錄。
他們將蒼見拉起,帶著他融入了這充滿喜悅的團體。
“嘿,跳起來,這可是,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在經曆的事情了,唯一隻能記錄一次的,大學的軍訓啊!”
蒼見被攙扶著起身,周圍一片歡脫的景象,他環顧顧四周,映入眼簾的無一例外都是那充滿陽光的笑臉。
‘是麼?這是一個,快樂的雨天麼?’
他笑了!笑得那麼張揚!那麼悲切!那麼不舍!聲音回蕩與四周,這是他的雨天!他要笑!要比任何人都要快樂的笑!
……
世界在變得開明,由扁平漸漸的變得圓滑。
蒼見緩緩的睜眼,自己正身處於陌生的地方,一個狹小的房間,單調的擺放著一張木板床以及一個書桌,書桌上的台燈已經老舊的有點泛黃,除此之外,整個房間最貴的應該就是桌上的老式筆記本電腦了,看樣是是兩年前就已經停止生產的家庭版筆記本。
“你醒了死變態,醒了就趕緊從我家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