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不知’！”百裏延卿冷冷的看著琉璃，臉上滿是怒氣，“你可真是我百裏延卿的好女兒啊！”
琉璃直直的看著百裏延卿，迎視著他冰冷的目光，似風淡雲清一般的出聲，“琉璃難道不好嗎？”
充滿疑惑的反問，是那樣的直接且直白。噎的百裏延卿，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琉璃，她臉上的神色連變都沒有變一下。
琉璃麵上神色不動，但是眼睛裏充滿了無辜之色。百裏延卿看著她，她亦看著百裏延卿。視線的對峙，她毫不相讓。
半晌之後，百裏延卿一收剛才的努力和嗬斥，輕聲的問道：“去看過你娘了？”
“看過了！”
“那你現在說說，你娘落水之前，你為什麼要讓你的近身丫鬟跟著你娘？”百裏延卿看著跪在地上的琉璃，神色有些莫名，心底更是複雜微苦。
琉璃雖然不知道，百裏延卿為何一下子轉了話題？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她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就算，她們去問鏡離，她們也問不出什麼來的。因為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有告訴鏡離，隻是讓她那一天跟在樂清娘的身邊——寸步不離。
當即，琉璃揚聲道：“爹爹當真想要知道？”
“……”百裏延卿沉默了片刻，眼底浮現了絲絲的疑惑，“你說！”
“那麼在說前，琉璃想問爹爹一句，爹爹相信琉璃嗎？”平靜的語氣，淺淡的聲音。琉璃看著百裏延卿，眼底猶如深潭一般的沉靜不動。
百裏延卿：“……”
當初，他要是相信了琉璃，從而懷疑明珠和琴姨娘的那歹毒的心思，清娘也就不會落水，今日鎮國將軍府也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
所以，麵對琉璃的詢問，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而琉璃靜靜的等待著，但是百裏延卿的沉默還是讓琉璃，不，是百裏琉璃一陣陣的心冷心寒。
這個作為百裏琉璃父親的人，對自己的女兒竟然連一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不然當初，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不顧她剛醒來的身體就去罰跪三天。
琉璃緩緩的勾唇，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冷冷的出聲，“若是琉璃告訴爹爹，琉璃被明珠鞭打醒來之後，深知自己被明珠算計，就暗暗防備，爹爹信嗎？”
淡淡的反問，但聲音卻寒涼如水。
百裏延卿聽著這聲音心中一窒，絲絲的疼痛傳遍了全身。他的女兒這是對他這個爹爹失望了啊……
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百裏延卿眉頭皺了起來，“琉璃，你可知道，你今天做的有些過了！”
終於言歸正傳了是嗎？
敢情，先前的那些問話都是先投石問路，想要震懾一下她？琉璃心頭泛起了陣陣的寒意，誰家父女之間會麵說話，還需要用這麼多心思的？
一時間，琉璃琉璃的心底也滿腔的複雜。
隻是，饒是如此，她的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淡淡的揚起了一抹淺笑，才緩緩的開口，“過了？”輕聲的反問，“那敢問爹爹，琉璃如何做才叫不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