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就好,你娘這一上午一點兒的精神氣都沒。一聽到你回來,立馬精神了。你今兒個可要好好陪陪你娘。”
話落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你也不要往心裏去。烈王那裏,你也要多勸著點,別一心的要究根問底。”
畢竟太子已立,現在再來追朔那些流言的話,也已經遲了。
聽音——了其意。
琉璃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百裏延卿的意思。他以為她說烈櫟墨有事情脫不開身,是因為外麵的流言蜚語,想要去追根溯源。
而烈櫟墨又比當今太子帝珣還要大。追根溯源,若按照長幼排序,烈櫟墨才應當為當今的太子!
可如今太子已立,且根基深厚。若去做無畏的爭奪的話,苦的是萬千的百姓。所以,百裏延卿才會由此一說。不過,琉璃對於百裏延卿的腦回路表示無語。
雖然無語,但也能理解。畢竟,當今的男人的心裏不是權就是利。
所以,他這樣想烈櫟墨,她能理解。
然,她也不打算去解釋什麼。隻清淺的微微一笑,對著百裏延卿道,“我們曉得的。”
……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門口,眼看著就要一步跨進去的當口。
驀地,一道尖利之中帶著絕望的笑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外麵流言蜚語漫天飛,烈王妃還有閑心來百裏府?還是算準了我老婆子要前來啊?”
琉璃腳下一頓,看了一眼略顯錯愕的樂清娘一眼之後,攔住了百裏延卿下意識要護住她們的動作。緩緩的側身看向來人——風嬤嬤。
“……”琉璃抿了一下唇,漆黑如墨的瞳仁之中劃過一抹寒芒,旋即輕笑了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要本王妃來惦記——來算計?”
風嬤嬤站定在將軍府門前,不理琉璃的輕諷,微仰頭看著台階上的琉璃等人。在樂清娘的身上頓了一眼之後,便回轉看向琉璃。
“在堂堂的烈王妃麵前,我老婆子自然是算不上什麼東西?更明白在烈王妃麵前,我老婆子的那一點算計隻怕是一個笑話!”
可結算如此,她還是要來,還是要說,還是希望烈王妃能在樂清娘麵前念及那一點說來可笑的‘舊情’。
琉璃輕哼了一聲,嘴角輕輕的彎出了一點弧度,“你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你就不應該還有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風嬤嬤滿是淒苦的一笑,顫聲道:“老婆子知道,是妄想。可就是妄想,我還是想要……”
“想要?”琉璃打斷風嬤嬤的話,厲聲道:“想要什麼?想要來求我娘。求我娘——忘記她的滅門之仇嗎?你們可真不要臉。滅了樂家滿門,還有臉來求我娘幫你們求情。你們哪裏來的臉,哪裏來的勇氣敢張這個口?”
“我……”
風嬤嬤在琉璃的厲聲之下,既羞愧,又驚恐。
但是樂清娘在聽到琉璃的話後,滿目震驚。甚至踉蹌的後退兩步,幸而百裏延卿及時扶住,才得以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