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擊打聲依舊,但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不再是那麼的清晰,隱約還能夠聽到有人高喝,保衛家園。
旗幟在空中飄揚,血氣在地麵撲鼻而來,灰色的物質遍布,屍族大軍依舊不減,它們立在青陽城外,暗淡無光的眸子,癡呆的盯著麵前依舊還在堅挺的數十名人類的身上。
生命短暫猶若露珠消散,人們在奔波中探尋答案。運數仿佛大海起伏不定,掌上迷離脈紋回路漫漫。
戰矛在黑夜吟唱悲歌,歲月如斑駁銅鏡經年。天際流火叩響大地之門,歲月星辰刻畫滄桑年輪。
古老的風鈴聲從青陽城中傳出,一時間,所有人的悲哀。
“怎麼辦!?城中上萬同族,難不成當真要就此滅亡嗎!?”一名黑甲軍雙眸流出淚水,他遙望後方的破碎的城牆內部,露出不舍的神情。
“擋住!拚勁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擋住!”在他的身旁,是一位留著長胡子的老人,老人麵色枯黃,身體瘦弱,可依舊身穿黑色盔甲,抵擋在這缺口處。
“城中的同類,為什麼不出來迎救我們!?”
“我們被拋棄了!”
“為什麼!?”
數十名黑甲軍,他們自問,又像是在問身旁的戰友,因為這實在是太悲哀了,在這之前,他們早已經派人通知城中的巡撫軍,可最終卻是無人回應。
他們抵抗到這一刻,似乎明白了,城中之人,選擇了拋棄他們,將他們留下來,似乎,自己的同族將自己舍棄了。
這些黑甲軍的大腦嗡嗡作響,快速的運轉,不停的想著那麼幾句話。
“這便是人性!”先前的那名老人歎息道。
“可我們怎麼辦!?終究是無法活命,難不成就這麼屈死!?”
“我們是軍人,應該將服從,保衛家園是我們的使命,哪怕帝國放棄我們而不顧,我們也要做到應當做的!”
他們燃燒了生命中最後的火花,帶著一絲不甘,與屍族大軍對持。
原本,他們應該守護自己的家園,尋常可以四處巡邏,夜裏可以解題,還有機會麵對自己的兒女,可如今,卻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有人似乎想到了自己家中隻有幾歲大小的女兒在大哭著要找父親,甚至有人想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家中為自己做著熱騰騰的晚飯。
可這一切,都隻是想象而已,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因為他們的生命,將會在今天終結。
至於青陽城,脫離的黑甲軍的守護,隻有淪陷一條路。
那璀璨的星空,誰家的兒郎在跳著燈籠。
不曾夜歸入眠,長年在戰場奔波為尋父。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黑甲軍中,有人不甘的流出滾熱的淚水,高喝天穹,哈哈大笑。
戰!戰!戰!
這是這些黑甲軍心中最後的想法,他們不曾想過做一名逃兵,更是不曾想過自己一人獨活,哪怕最終都無法守護自己的親人。
“這後方,是這十年來我們所有的夢,也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夢!這個夢不能破碎,不能破碎!”
這一刻,所有黑甲軍同一時間向著前方衝來,他們要燃燒自己,燃燒自己的生命,要血拚,那怕明知是死,也要一戰!
“嗚嗚,父親!”
就在這時,一名隻有五六歲的孩童從後方塌陷的城牆廢墟中探出了一顆小腦袋,在其後方,是一名極為普通的婦女,孩童就在婦女的懷中哇哇大叫。
且不單單僅是如此,在婦女的身後,還有著更多的人,他們都是這些黑甲軍的親人。
“爹!”
“老爸!”
“老不死的,你在哪!?說好的一起回來再打一場!”
這些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絲毫戰力,甚至不能自保,雖然說如今的人類早已經有了質的升華,可依舊無法與屍族火拚。
“父親!快回來!”那個孩童在婦女的懷中大哭著,朝著這數十米黑甲軍中伸著小手。
“婉兒!快帶孩子走!青陽就要淪陷了!快走!”這個時候,黑甲軍中,一位渾身盡是綠色紅色血液的中年人轉身大吼道。
“我要父親回來!我要父親!”
“爹,快回來,外麵危險!危險啊!”
廢墟內,眾人哭喊,他們對著數十名黑甲軍喊道,可卻是得到了對方果斷的回應。
“哈哈!我的好兒子,你要記得,你爹你是一個逃兵,是英雄,是我們青陽的英雄!”另一名黑甲軍的眸光十分熾熱,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眸子一下子變得十分慈愛,對著自己的孩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