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龜走了,何一凡卻悵然若失,隻是幻想著海上突然飄來一座仙山,山下便是那聖獸玄武。
“一凡哥哥,那海龜有兩個腦袋,如此奇異,說不定會帶來什麼奇跡呢?”柳青蔓鼓舞著何一凡。
何一凡歎道:“這深淵中的生物生個三頭六臂都不足為奇,兩個腦袋算什麼,昨天我還見到一隻三隻腳的烏鴉呢!”
“三足金烏嗎?”柳青蔓麵上一驚。
她可是知道三足金烏可以吸收太陽的能量,口中吐出的火焰能烤幹江河湖海,化萬物為灰燼。
何一凡搖了搖頭:“就是烏鴉,黑色的,叫聲跟普通烏鴉一般難聽,三足金烏是金色的!”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海上忽然平白起了波瀾。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麵,忽然變得躁動暴虐起來。
天空中鉛雲罩頂,黑壓壓的遮住了紫日,幻化出一種詭異的猩紅之色。
何一凡瞬間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威壓。
威壓不是來自天空,而是來源於這遼闊深邃的海洋。
汪洋大海之中,雷聲滾滾,怒濤萬丈,排山倒海一般而來。
看著架勢是要將兩人拍死在沙灘之上。
何一凡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哪路神仙,竟是降下如此狂瀾。
可是兩人都是修真之人,雖不能如同仙人一般搬山填海,但是這種場麵雖然來勢洶洶,倒也不懼。
何一凡將柳青蔓攬在身後,傲然挺立。
向著那萬丈怒濤狂吼一聲。
他知道,就在那大海之中,正有東西向上升起。
“一凡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柳青蔓顯然是被這突然劇變的氣象嚇了一跳。
何一凡沒有回頭,聲音卻是傳到柳青蔓耳中:“這海底有東西正在興風作浪!你躲在我後麵,我來會會他!”
何一凡話音未落,那藍海怒濤之下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陀螺漩渦,隨著海水的不停旋轉,一個人影從海下升起。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戲弄我的兒孫!”那人憤怒的聲音傳來。
何一凡終於明白,原來是替那小海龜出頭的人來了,招了小的,惹來老的,還真是平白無故添事端啊!
隻見那海麵踏波而立的人是一個四尺不足的老者,臉龐紅潤,頭上油光可鑒,白色的須眉卻是幾乎垂到了腳下,後背微駝,背著一個青褐色的龜殼。
他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行走,卻如履平地,看他步履健碩,卻不知為何手中拄著一個細細的拐棍,當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前輩,您誤會了,我是幫助你的兒孫重返大海,這戲弄從何說起啊?”何一凡據理力爭。
他說的本就是事實,從始至終,他對那雙頭小海龜都是春風般的嗬護,無私的幫助,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的話,最多就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心思。
不過那都無傷大雅啊,這老頭卻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看來那落荒而逃的小海龜沒少為自己二人美言啊!
“你還狡辯,難道我的誠實可愛的小孫子會騙我不成?”那老人花白的長須飛舞,身後是萬丈波濤凝在空中,仿佛等待號令的兵士,隻等他一生令下就發起最後的衝鋒。
何一凡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自己翻過來,還是我幫他翻轉去的呢!要不他也回不去了!”
何一凡在講述事情的時候,卻是無意中觸及到了老人的禁忌。
“你竟然敢在我龜仙人麵前提翻這個字?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老人怒氣更盛。
何一凡哪裏知道這自稱龜仙人的家夥還有這麼一個奇怪的禁忌?
“那你想怎麼樣啊?”何一凡索性敞開直說。
龜仙人抬起拐杖虛點何一凡方向:“我要讓你感受到我的憤怒,而我的憤怒就是大海的憤怒!”
何一凡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非要這樣我也沒辦法,我奉陪就是了。”
柳青蔓見何一凡已經準備與龜仙人動手,不甘示弱的指著龜仙人嬌斥道:“你這老頭好蠻橫,你不要以為隻有你有憤怒,我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是吧,一凡哥哥?”
何一凡點點頭:“沒錯!你要讓我承受大海的憤怒,我就要讓你承受我何一凡的憤怒!”
龜仙人一副鄙夷之色:“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兒,竟是敢對我無禮,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