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村長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沒想到心腸卻是這麼狠。
怎麼說那紅絛也是有生命的。
他這把人煮了,煮死之後還拿出去曝屍。
外麵極熱,那紅絛不大一會功夫就被曬成了幹。
曬成幹之後的紅絛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紅色的長布帶。
村長將那紅絛拴在了拐杖前端。
何一凡注意到村長是從紅絛中間的位置開始係的,而紅絛的兩個腦袋變成四條絲線。
看起來就像是村長手中拿著的鞭子的鞭梢兒。
村長帶著紅繩鞭子,走到室內。
臉上的表情變得神聖而又激動。
他嘴裏不聽的發出一些何一凡兩人根本聽不懂的怪異音節。
聽起來古老而又神秘,似乎帶著不知名的力量,帶著一種指引的力量。
何一凡甚至敏銳的捕捉到空氣中流動的一種若有若無的能量微粒不斷的附著道村長手中的紅色鞭子上。
當不隻是何一凡,甚至連普通的村民都看到了鞭子上閃出的耀眼的紅芒的時候。
村長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
隻聽得一聲怪異的叫聲響起。
何一凡看到了金盆中那暗蛙一臉驚恐的表情。
沒錯,就是暗蛙的那張醜陋的臉上,竟是寫滿了恐懼。
它的身體也在不安分的抖動。
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知名的危險正在靠近。
但是暗蛙動不了,它被捆在盆中,無法逃脫,隻有等待。
等待最終命運的審判。
審判的鞭子終於落在了暗蛙的身上。
暗蛙身上那原本有些濕漉漉的皮膚瞬間開始幹裂,現出一道猙獰的紅色血印。
暗蛙的叫聲更加淒厲,更加絕望。
何一凡心有不忍,
但是他知道,村長這樣做,必定是為了救全村的百姓。
這個時候,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柳青蔓喃喃的道:“它哭了,我看到它哭了!”
說這話的時候,柳青蔓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也哭了。
何一凡歎了口氣。
“說不定村長不會將它殺死呢!”
何一凡懷著僥幸安慰道。
然後說不定的事情沒有出現。
村長的鞭子沒有絲毫猶豫的不斷抽在暗蛙的身上。
暗蛙的聲音漸漸小了,到了最後,聲音沒了。
何一凡強忍著心中排斥,瞟了一眼。
在那金盆之中,再沒了暗蛙,有的隻是一攤血水。
說是血水,是因為這水的顏色略紅,但是又沒有血那麼鮮豔。
那暗蛙哪裏去了?
難道是屍骨無存?
何一凡不由得有些惱怒的看著神情激動的村長。
“你太殘忍了!”
何一凡再忍不住。
村長轉頭,看了一眼何一凡,沒有搭理他,而是吩咐村民將那血水小心的抬走。
然後他屏退所有的人。
隻留下了何一凡與柳青蔓。
大牛與二牛離開的時候,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能讓村長單獨會見的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何一凡與柳青蔓不知道。
因為他們嚴格上來說,不屬於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範疇。
他們是外來者。
外來者與本地人從來都是不相容的。
無數的曆史一次又一次講述著這個真理。
在何一凡心中,村長留下兩人,是不懷好意的,
畢竟自己再眾目睽睽之下頂撞了這個威嚴的老者。
當權人的威嚴是不容許輕易觸犯的。
何一凡是一個後輩,村長不論從年齡還是從資曆都是遠勝於他。
所以何一凡這樣想,合情合理。
柳青蔓也是同樣的想法。
但是她沒有不安,隻是在等待村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