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豔雖是極力掩飾,但依然讓何一凡二人看出一些異樣。
“那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何一凡見她麵色稍緩,出口問道。
他這樣問,是要提醒火豔,在這裏並不是真實的世界,既然她還記得以前的事情,那麼應該是要抓緊時間出去才對。
火豔麵上湧起無邊落寞,仰著光潔的下巴,抬眼望天,“真做假時,真亦假,假做真時,假亦真,真真假假,有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倒是要看你心中怎麼想了。”
火豔的話滿含哲理,何一凡聽得有些迷糊,但是覺得還是頗有道理。
所以何一凡細細品著火豔的話。
對啊,人活在世,更多的時候活得是一種心情,麵對同樣的事情,如果你能用不同的心境去麵對,那麼產生的結果有可能會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馳。
“但是逃避也不是辦法啊!”何一凡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理解了火豔的心情。
也許這在外人麵前顯得高不可攀的聖獸朱雀,在很久以前,在外麵的世界,有著一段很傷心的往事,所以她來到這裏,就如同鴕鳥將頭埋進沙土。
這是一種逃避,何一凡是這樣認為的。
“是嗎?但是我現在過得很好!”火豔強撐著說道。
何一凡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你過得很好,可是你知道這裏的人過得怎樣嗎?你是聖獸,你自然不會覺得這溫度有什麼了不得。可是那些常人呢?他們怎麼受得了這等幹旱,這樣幹旱下去,這個世界最後就會隻剩下你一個!”
一口氣說了很多,何一凡的臉色漲得有些微紅。
不知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火豔想到了什麼。
總之,火豔臉上現出了愧疚之色,但是這愧疚之色一閃而逝,瞬間變得滿不在乎:“這些凡人,死了就死,與我何幹?再說這世界又不是我的,我沒有義務去守護它!”
“但是你也沒有權利去毀滅它!”何一凡不依不饒的喊道。
因為激動他的雙眼圓睜,眼神淩厲。
柳青蔓自從認識何一凡,從來沒有見他有過這樣的表情。
顯然,何一凡動了真怒。
何一凡沒又想到自己要找的聖獸朱雀竟是如此自私的家夥。
這裏的天下蒼生就是因為她才遭受水深火熱之苦,可是她卻是絲毫不放在心上。
與她相關的事情尚且如此,如果說要請他去幫忙別的事情,那豈不是更加沒戲?
何一凡自顧自的想著,自顧自的惱怒著。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原本被火焰包圍的火焰山上的火開始慢慢消退,如同漲潮過後的海岸,現出山體常年被火燒形成的赤紅色。
溫度似乎也降下去了,情人淚早已恢複了正常,但是兩人依然沒有灼熱的感覺。
何一凡隻顧氣憤,沒有注意到這些。
但是柳青蔓卻是感覺到了異樣:“是你將這火焰退了?”
火豔沒有說話,在原地一揮手,那火山內部飛出一抹燦紅的煙花一般亮麗的火焰,火焰隻有雞蛋大小,看起來很柔和,散發著淡淡火光,最終印在了火豔的額頭之上,在她的額上留下了一朵火焰標記。
隨著這標記的形成,火焰山再不是火焰山了,因為在山上再看不到火焰。
這火豔雖然嘴上從不肯服軟,但是心地還是不壞,她經過一番思想品味,覺得自己的做法也是多有不妥,這才收了本源之火,還了這世界一片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