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樂的回答,讓審訊現場變得鴉雀無聲,雷啟正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和衝動,當下便腸子都悔青了,他似乎聽到了身後那幾個武警在強忍著大笑。
一旁的雷曉鳴,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小刀,直接射向了陳天樂,一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樣子,她想不到今天會被這個小子擺上一道。
雷啟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心裏想著,眼前這小子想不到是一個小滑頭,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說起話來還真像個涉世極深的老油條,而且麵對這樣的場麵,這家夥就像吃家常便飯一樣,毫無緊張的情緒,看來今天自己要多注意自己的情緒,免得再被這家夥抓住把柄。
“說,繼續說,撿重要的說,與案情無關的事情,就帶過,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裏陪你講故事。”雷啟正深吸了一口氣,話鋒一轉,吸取了開始的教訓,沒有把話說死。
陳天樂嘴角揚起一絲邪笑,看著臉色正黑的雷啟正,看著嬌羞無比,口吐怒氣的雷曉鳴,心裏有一種大獲全勝的感覺。
於是他很愉快的繼續說道:“當把你妹妹救下以後,我便趁著那些搶劫犯不注意,對他們拋去了六枚硬幣,那六枚硬幣我知道會擊中那六名歹徒,可是我想不到後果會那麼嚴重。”
“將那些搶劫犯製服以後,我感覺下身冰涼冰涼的,當我往下看去時,想不到我的衣服被眼前這位美女扯掉了,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總之,當初,她完全可以選擇,不扯掉我衣服的……”
陳天樂饒有興致的說著,話語中帶著俏皮和調戲,正當這時,雷曉鳴沒有好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反駁道:“什麼故意有意的,當時那種情形,我怎麼知道你沒有穿內褲,而且你一個大男人,大白天的,不穿內褲,穿著靴子,無恥地露出大腿在外麵亂跑,誰知道你是做什麼黑暗工作的,我看你該不會是做那個的吧!”
雷曉鳴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誚,想趁此機會好好羞辱陳天樂一番,可是想不到陳天樂抓住了雷曉鳴話語中的破綻,裝作委屈的說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不要緊,但是我知道,我今天被你扯掉了衣服,還讓你看了個夠,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我還是要臉麵的,商城上那麼多人,可都是看到了我的……”
陳天樂沒有繼續說下去,點到為止,這個味到了就可以了。
雷曉鳴看著陳天樂不但沒有害躁,反而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心裏對陳天樂生出了極度的厭惡感,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天樂,但是這個場合,她不能對陳天樂有任何過分的舉動,要是在外麵,她早就氣得給陳天樂的小弟弟一腳了。
“夠了,夠了!”雷啟正知道再接著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本來對陳天樂進行審問,他隻是想替自己的妹妹出口氣,然後順便解答自己心裏的疑惑。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覺得再繼續下去,反而會弄巧成拙,眼前這小子,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角色,很顯然,通過剛才的問話,對麵這小子,沒有對自己說出一句誠心實意的話來。
雷啟正恢複了平靜,顯得十分鎮定,端起桌上的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後,臉上帶著微笑,也許是他真的很少笑,這笑看起來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他的語氣突然柔和道:“陳天樂,你待會就可以走了,經過調查,我們現在確認,這起案件確實和你沒有什麼幹係。”
邊說著,雷啟正從旁邊一位武警的手中接過了鑰匙,然後將陳天樂手上的手銬取了下來,取下的同時,他看著陳天樂問道:“現在我不以一位武警隊長的身份和你說話,就當我們是普通朋友間的對話,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用六枚硬幣,製服那六名搶劫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