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清晰的看見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在侍衛的陪同下慢慢走了進來,那人一身的黃色錦緞,烏黑的頭發也用黃色的發帶束縛住,剛硬的棱角因為有些距離,而變得有些朦朧,有些迷離。

這些閨中女子,大多是沒見過安平王的,因為身份的懸殊,更因為男女有別。

但是蘇藝儂是見過他的,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第一次見,她覺得他英俊非常,一眼定情,而第二次,她覺得那是她莫大的恥辱。

因為第二次見麵,就發生在安平王拒婚的那天。

在聽聞安平王拒婚了,她覺得那是對她莫大的羞辱,他安王能接受蘇茹念做他的王妃,為何就不能接受她蘇藝儂?

她不覺得她比蘇茹念差,更何況那時候蘇茹念已經被貶入了奴籍。

因為不甘心,她在那股憤怒的支撐下,去到了皇宮。

而她聽到了什麼?

安平王為了救蘇茹念,在禦書房門前下跪!

如果不是宮女們奔走相告,她一不小心聽到了,她還不會知道。

她自行去了禦書房,果然看到那個原本瀟灑的身姿,變得低微,跪在禦書房前麵,動也不動一下。

那時候她胸中的怒氣全部爆發,她想要上前去問一問他,她到底哪裏比不上蘇茹念,然而禦書房的大門在那個時候打開了,他被宣了進去,而她回到尚書府便聽說安平王同意了與她的婚事。

那時候的她,沒有開心,有的卻是更大的屈辱。

不管安平王是因為什麼答應與她的婚約,他都已經不再是那個讓她一眼驚豔的那個人了。

“哇,安平王好英俊哪!”

“是呀是呀,之前就聽聞安平王自帶一股儒雅的氣質,果然如此呢!”

“聽說安平王至今還沒有娶王妃呢一直潔身自好,房中也沒有側妃之類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平王之前跟你蘇尚書家的三小姐有婚約,隻是聽說……”

“啪!”

聲音戛然而止。

這一刻,女眷處鴉雀無聲。

之前說安平王跟蘇茹念有婚約的那位小姐,剛巧不巧就是一個五品芝麻官家的庶女,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京中之事了解的並不多,但是她不了解,並不代表其餘的人不了解,比如她們家的主母。

她那沒有說完的話,就是被她主母給打斷的。

隻見那婦人麵色蒼白,渾身冒汗,嘴巴哆嗦著磕磕絆絆的說:“你個嘴碎的,叫你就聽那些道聽途說!”

那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蘇藝儂,轉手又甩了那姑娘一耳光,“安平王那是何等身份,其實你這種低賤的人可以置喙的!你難道不知道,安平王已有王妃嗎?正是驚豔無雙的藝儂大小姐。且尚書府已經沒有三小姐了!”

說著那婦人由對著蘇藝儂道歉:“還請蘇大小姐莫要介懷,家中賤胚子,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亂嚼舌根,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然而蘇藝儂畢竟沒有那麼好的教養,她的臉,已經沉得可以滴的出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