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安小樂又不停搖晃安虎的手。
“樂兒啊!爹是做生意的,再這麼送法,爹的生意還怎麼做下去。”
“可是他們是打鬼子的英雄。”
“嗎也不行,剛送了八路軍,要再送,鬼子沒來你爹就給虧死了。”
“嗯……爹,爹……”
“沒得商量,再胡來爹打你信不信?”
安小樂見好就收,昨晚她才剛求爹給糧食給八路,這再求估計就把她爹給惹火了。可她也奇怪啊!這楚團長的身影怎麼老是待在她的腦子裏不見消散,她真想開刀打開看看怎麼回事。
仙人山,楚雲躺在老虎皮椅子上熟睡了起來,到了半夜李大個把他搖醒。常州收住了,日本人攻了一天也沒有打下去。
二營、三營的人也退回到了擺河山駐守。
“團長,回去嗎?”
“先不著急,叫兄弟們在這裏睡一晚先。”
“好。”
李大個退了下去,睡了一天楚雲算是打起了精神,摸摸自己的額頭還有些發燙!該死的,這時候既然生病了,真的煩惱。
腳冷,身子冷,又沉睡過去。夢裏很美好,他回到了那一場婚禮的殿堂上,他牽著還沒沾滿鮮血的美子的手,一起祈禱著。
可當時他跑了,結婚的前一天報紙上說了,日本人占領了他國家的東北三省,那裏的人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屠殺。他必須回去,他身上背負太多東西了,以致於他連教堂都不敢走過去。
一次又一次的猶豫之下,他買了回國的船票,臨走之前美子還依偎在他的懷裏。她問自己,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嗎?他能說能,他愛她,他可以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
但這任何事裏,唯一不能的就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受難。最後的一刻,他偷偷的離開了,連和她告別都沒有。
在那裏,她要自己麵臨新郎逃婚的事實,即使那場婚禮他們誰也沒有請來。美子的父親不肯過來,他的父親也堅決不同意,因為他們都意識到,中日遲早都是一場侵略與反侵略的戰爭。
對不起!他一直在念叨著這一句,要怪就怪天吧,他們身上流著不同的血液!
感覺有人在捂著他的額頭,楚雲迷迷糊糊的醒來,這裏既是!
他上次昏迷就是在這裏醒來的。
“你醒了?”
小安拿著熱毛巾為他擦擬,楚雲拿過,自己抹了抹還回去。
“我怎麼在這裏?李大個,你人呢?”
“別叫了。”安小樂放好毛巾,“我剛叫他去休息,你昏了一天一夜,他就守了一天一夜,我說你也是個醫生,自己身體都不知道看著點?”
“沒事,我的衣服槍呢?”
“那。”
安小樂指著一邊脫下來的衣服,槍壓在衣服上麵。楚雲欲跑過去穿上,安小樂把他給按了下來,楚雲才感覺自己現在全身無力。
“你躺好了,你現在不是感冒發燒,是得了惡疾。”
“我去!”
“去個鬼,把你的兵叫走,搞得我安府像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好。”
安小樂又扶著楚雲出去,安府被酒鳳帶的一營的人給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