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楚雲的話，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也或許是她也累了，她在楚雲的肩膀上靠著入睡了。頭發還時不時的吹往著楚雲的臉上，楚雲看著天空，他還在地獄裏，可這地獄沒有痛苦。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小鬼，第一次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麼卑微，也第一次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他殺了他父親！是的！可他這樣做的有意義的，用他父親的性命換來內戰的停止，用他父親的性命換來抗日統一戰線。
美子殺了小樂，小樂用她的命，來保下了整個上海！
這怎麼能把一切責任怪在自己的身上，他不應該把一切責任怪在自己身上的，所以，在美子旁邊，他從來有過的安寧。
他為什麼就一定要是英雄，為什麼就一定不能是魔鬼了呢？
嗡嗡嗡……
一輛出行的飛機回來了，美子也被噪音吹醒，她幾乎是拉著楚雲離開，是的，手拉著楚雲的手離開，就像個小女人一樣。
他們一起坐在車上。
車子向美子的指揮室奔襲而去，這之間還有十幾分鍾的車程。
楚雲一路都沒有說話。
車停。
“進去吧，你想見的人就在裏麵。”
“隨便。”
楚雲一臉不在乎的跟著美子進去，陳小穿，還有八根手指的陳小穿就坐在裏麵。落霞付出太多太多了，他做的太多了。
美子是故意的讓他先進去，而她等在外麵。
可笑……
兩個地下共產黨的首領，在日本人的指揮所裏見麵。
“你來了。”
“好久不見，隻是我沒有想過是你。”
“正常，我早已經知道是你了，還沒有見你時，我就知道是你。”
“這麼早？”
“是的，孤鶩和落霞是一起的，我也是老師的學生，老師他還好吧？”
“還好，隻是你，我不如你。”
“不，你比我做的更多，你比我付出的更多，你比我更累不是？”
“是嗎？以前我也這麼覺得，為什麼中國這麼多人，偏偏是我。”
“那你現在怎麼想？”
“不止是我，你、我、陳若雲，還有很多很多人，都在奮鬥著。”
“恩。”
陳小穿和他坐下，兩人對看著，既然愚蠢似的笑了。
笑的很大聲，很爽朗。
“你跟美子談條件，不怕嗎？”
楚雲停止了笑。
“有一副地圖就在她手上，不跟她談行嗎？”
“好像不行，不過我不建議你跟魔鬼談，真的，你會被吃掉的。”
“不是還有你？”
“你太高看我了，你也太小看她了。”
“哦……”
陳小穿忍不住的笑，他想說，是你高看美子了，也是你小看自己了。以他對美子的了解，楚雲正是她的死穴，唯一的死穴。
美子推門進來，她回到她首領的座位坐下，她高高在上的看著楚雲和陳小穿，要是她現在一聲令下，整個地下共產黨不知道被破壞成什麼樣了！甚至，還能趁機一口吃下這個地下共產黨。
但現在，她想要的不是這些了！之前軍需處被炸，大日本帝國在裏麵不知道投入了多少資金，卻一切都被他們毀於一旦。錢！大日本帝國在太平洋蠢蠢欲動，他們帝國的野心不止如此。沒有錢，就沒有一切，就算戰機每動一下都是在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