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華子聽到蕭逸水問起韓蕭,隨即輕咳兩聲起身向屋外走去,蕭逸水也隨青華子出了房屋。
青華子看著夜色,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著蕭逸水說道:“當時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吧,那個時候你大師兄也就十一二歲大吧,當時為師好像是外出雲遊,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當時也是想著去俗世間收個與我有些機緣的徒弟。”也許因為某些回憶觸傷了心裏的某處傷口,青華子又是一陣輕咳。
擺手向蕭逸水示意了下自己無妨,又接著說道:“我在經過一片山脈時,從上空看到一幅一個少年與一個凶惡野獸打鬥的場麵,但無論怎麼看都是有些滑稽可笑的,因為根本就不成正比。果然,隻是幾個照麵,少年也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被惡獸撕咬的受了重傷,在被惡獸又一次撞倒在地的時候,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喘著粗氣。”
青華子蹙了下眉沒有說下去,輕咳著捋著胡須。
蕭逸水卻顯然是沒有耐心等下去,隨即問道:“師父,後來怎麼樣了。”
青華子微笑說道:“後來這個少年就成了你的大師兄。”
蕭逸水還想再問師父是怎麼救了大師兄,但一想到師父的修為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問。但蕭逸水此時也沒有想到過,這是關於到韓蕭的身世青華子故意掩飾過去的。
青華子繼續說道:“那個時候當我把他帶回青雲門時,你幾個師叔都是嘲笑我,說我看走眼了,找了個笨徒弟回來,就連你掌教師伯都是搖了搖頭。”
青華子微嘲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前三年的時間,你大師兄也印證了他們說的話,三年時間就連歸元都是沒有完成,更是受到同門弟子的無數嘲諷,但他從來都是以笑容回禮,從未動過怒,也從未向我提起過這些。”
蕭逸水聽到青華子說到這裏,也不由一驚,但他並沒有胡亂猜測,而是靜靜的聽青華子繼續說下去。
“不過在後來的日子裏,你的幾個師叔都是變了臉色,你師兄在後兩年的時間裏,用一年的時間到達元塵,又用一年的時間碎金丹,塑元嬰。”青華子臉色又露出了極為欣慰的神情。
“到後來,因為某些事情,你大師兄不得不離開青雲門,下山而去,至今已經二十年了。”青華子麵帶滄桑的回憶道。
就在蕭逸水想追問為什麼時,青華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蕭逸水連忙上前替自己的師父輕輕捶背,輕捶了一陣,感覺師父不在咳嗽時緩緩停了下來,又是與青華子並排而站,此時,蕭逸水看向青華子,感覺師父好像又老了許多,心裏忽熱感覺的有種難以言明的悲傷,此時覺得師父是多麼的慈祥親切。
青華子感覺到了蕭逸水的目光,轉頭溺愛的看著蕭逸水說道:“你此時一定非常想知道你大師兄為什麼離去吧?”
蕭逸水看著青華子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自己想知道,但是也知道該讓自己知道的時候,師父會告訴自己的。
青華子滿意的捋了下胡須,又是蹙眉望向夜色:“逸水,不是為師不告訴你,而是現在告訴你一定會對你未來的路有所影響,不過也許以後你們會相遇的。”
蕭逸水料到師父會這麼說,也並不感覺到意外。
“逸水,將來你長大後去人間曆練時,一定要記得一個原則,世間萬物都有其生存下去的權利,而是非善惡,我也不好怎麼去說,但你必須要記得,不是我們正道人士都是好人,也不是像天魔門這樣的魔門中人都是壞人。”青華子目光複雜而又嚴肅的說道。
“師父,魔門中人為什麼都不是壞人呢?”蕭逸水顯然是非常疑惑,他也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師父會這樣說。
“琴音也是魔門中人。”青華子皺眉反問道。
蕭逸水頓時啞口無言,隨即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可是我聽二師兄說,好像琴音師姐是個臥底,最後欺騙了我們?”
“如果是個陰謀或者說這是個誤會呢?”青華子還是反問道。
蕭逸水怔了怔,低頭陷入了沉思。
青華子又繼續說道:“我們沒有自己選擇自己的出身,所以有些人的命運是注定的,這樣能怪他們本身嗎?所以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去推斷,而是要依照現實。”
青華子還待繼續說下去,蕭逸水忽然抬起了頭。
“師父,我好像又似乎不太確定隱隱約約的想通了什麼,我感覺我又有那種感覺了。”蕭逸水惘然的說道。
“哪種感覺?”青華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就是上次突破瓶頸的那種感覺。”蕭逸水憨笑的說道。
“臭小子,那還不快去。”青華子臉色又恢複了平時的笑容,對著蕭逸水踢了一腳說道。
蕭逸水無辜的被青華子一腳踢進了屋內,委屈的揉了揉屁股,隨即爬到床上又開始了修煉。
“是非善惡終歸是要靠自己去理解的啊。”青華子目光複雜的自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