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我隻好躺在地上平心靜氣,讓自己的體力趕快恢複過來。躺了約莫有二十分鍾左右,我試著動了動胳膊,好像比之前有力氣多了,於是就使勁兒用胳膊撐住了地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在滿身大汗之前坐了起來。
也許是角度的問題,剛才我竟然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有一道綠瑩瑩的亮光,朝我這邊打來,現在坐起來之後卻覺得分外晃眼刺目,隻好用手遮了遮。
不過倒也正好,我正愁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呢。借著這道光,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裏好像是一處山洞,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究竟。不正常的事情見多了,我心裏忽然有點發怵,萬一這個山洞裏麵還有什麼機關暗器,那我今天可就要英年早逝了。
恐懼一點點襲來,我竟然有點忽略了腳底的疼痛,隻想著自己該怎麼出去。這一慌亂不要緊,我忽然感覺到手底下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硌得慌。
可是那道綠光實在離得太遠,我摸了摸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照明。隻好先不管那是什麼了。
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了一點,我這才發現好像外邊還是有雨聲,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向山洞口那邊卻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看這樣子今天晚上我是出不去了。
既然出不去,腳底還有傷口,而且這個山洞明顯十分陰冷,我感覺背後好像都已經汗毛直立了,當務之急就是找一點可以取暖的東西來。不然的話,就算明天村裏能有人發現我,估計也隻剩下一具凍僵的屍體了。
指不定還會失血過多而死……
這麼想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朝著綠光的方向艱難地移動著。想著那邊既然有光亮,找點能取暖的東西也容易些。
不過沒有吃晚飯,加上腳底的上實在疼痛,而且摔下來的時候身上大概被樹枝石塊兒擦傷了,所以我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與其說是在移動,不如說我是在地上手腳並用地爬動著。時不時還會被和剛才感覺一樣的東西硌痛。可我隻能咬牙堅持著,誰讓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去見閻王爺呢。
好不容易爬到了綠光的盡頭,我這才看清楚,這哪裏是什麼綠光啊,明明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裏麵裝滿了螢火蟲。
湊近了看,甚至可以看清楚這些螢火蟲都在拚命地朝著瓶口撞擊著,拚命地想要逃出來。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為實在是讓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要是放了它們的話,今晚我估計就要一個人在這黑黢黢的山洞裏度過了,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來。
借著比較充足的熒光,我慶幸地發現玻璃罐子周圍散落著許多雜草。我抱了一堆,正準備往回去爬,可突然想起剛才手底下的異樣,索性連帶著玻璃罐子也一起朝著那邊推了過去。
因為散落著幹草的地方沒有石頭,也沒有木棍,所以我隻好一邊推玻璃罐子,一邊仔細地看著兩邊。
終於,老天爺還是很眷顧我的,竟然讓我找到了兩塊火石。隻不過看樣子已經被山洞裏的潮濕陰冷侵蝕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我艱難的爬到了原來的地方,把懷裏的幹草攏在一起,弄了一個空心出來。然後從最裏麵的衣服裏找了一塊比較幹燥的,撕了下來。
好在我運氣不錯,這兩塊火石雖然不怎麼好用,但總算還是把我撕下來的破布點燃了。我迅速地抓起破布的一角丟進幹草的空心裏,等了一會兒,火就漸漸地燒大了。
隻是幹草畢竟太少了,一晚上的時間肯定支撐不下去。可是剛才這一個來回已經讓我耗盡了力氣,腳底的傷也不能再不管了。
因為異物已經完全陷入了鞋子裏麵,所以我隻好小心翼翼地把鞋子脫了下來,脫了襪子,借著熒光和火光查看自己的傷勢。
隻見腳底一片汙濁的血漬,最中間顯然是一個黑色的釘子。隻剩下了頭在外麵,好在不算太長太大,所以應該沒有傷到什麼腳上的重要地方。可這麼下去傷口一定會感染的,我隻好又從衣服上撕了兩三塊破布下來。
一塊塞進嘴裏,然後就抓住釘子的頭,一個咬牙使勁兒就把釘子從肉裏拔了出來!
疼痛順著神經一直傳到我的大腦裏,四肢百骸都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感覺,但是為了不驚擾到山間的蛇蟲蟻獸,我隻好使勁兒咬緊了嘴裏的破布,愣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