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扶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我不由有些生氣了。畢竟我問的也是姥姥的事,姥姥從小護我長大,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告訴我的呢?
心裏想著,麵上也冷了下來。我幾番問扶搖,他卻都不願告訴我,心裏也覺得既委屈又難受,還有點生氣。心裏的感受是五味雜陳,難受極了。
我盯著扶搖看,一眨也不眨,希望他能在我的這番“攻勢”下告訴我。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扶搖雖有些不自在,卻還是沒有一點想要告訴我的意思。
我不由負氣更盛,心煩意亂,也顧不得什麼了,把我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我關心姥姥,也關心你,我隻是想知道這件事,不想讓你們受到傷害。”
這話真的是我的心裏話,我雖沒什麼實力,可對於在乎的人便是拚了命也會去保護的,我真的……不想他們把我拒之門外,就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陌生人。
扶搖見我生氣,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著我,那冷漠的樣子讓我不由心寒。
見此情景,我看也不看他,索性站了起來,冷道:“既然如此,我今天也沒心情吃東西了,你也不用訂外賣了。”
言罷,不管身後的人什麼反應,便自顧自地回了房間。可即便回了房間,心裏還是煩悶的難受。我不是一個容易煩悶太久的人,此刻想不通,見天色也稍晚了,我便思索著洗完澡睡了就是,這些煩心事不見也罷。
想到便做,我向來都是一個行動派,三下五除二洗完澡,便回房間了。期間遇到扶搖,我也是一副冷臉相對,他不肯告訴我,我也不必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躺在床上,溫暖的被子包裹著我,我閉著眼睛,努力使自己陷入安甜的夢鄉。可好幾番嚐試,都失敗了。無論我怎樣告訴自己,要睡覺了,什麼煩心事都一邊去吧,但腦海裏還是不住地想著姥姥和扶搖說的那件事。
幾番掙紮無果後,我索性閉著眼睛,想起這件事。姥姥對我這樣冷淡,可對扶搖卻如此親,這是為什麼呢?
再者扶搖現在三魂七魄還沒有齊全,雖然有些實力,可姥姥的實力再怎麼說也比扶搖要強上一點吧?若是讓扶搖幫她什麼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那姥姥找扶搖到底什麼事呢?難道是關於我的事?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搖搖頭,把這個可笑而又荒謬的念頭甩出了腦海。
思及扶搖,我的心又有些痛。他剛才那般冷淡地對我,那熟悉的精致的眼角眉梢盡是冷漠,沒了半分平日裏的關心與憐惜,心裏的抽痛是無論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我不由略微蜷縮了身子,看看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了,黑沉沉的,原來在我的胡思亂想中,已經到了半夜。
我這樣想著,忽覺有些睡意,迷迷糊糊中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睡。我就好似一葉扁舟,浮浮沉沉中卻有人抱住了我。
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可身子在一瞬間僵硬了。不過片刻,我便聞到了那淡淡的薄荷味,縷縷清香,絲絲入扣。知道是扶搖來了,我也不想理他,隻是偏頭佯裝繼續睡覺。
畢竟他今天這樣對我的仇外加他不告訴我這件事,我現在心裏還憋悶著呢,自然不肯理他。雖然我裝作睡覺,但扶搖定是知道我沒睡了,那一瞬間身子的僵硬不可能瞞的過他。
夜,靜謐無聲。而身後的人,在抱住我後,許久也沒有動作。我任由他抱著,卻也不再動,繼續裝傻充愣,鐵了心要讓他先開口告訴我。
“唉——”一聲悠長的歎息傳來,那綿長的呼吸就洋洋灑灑地噴在我的脖頸上,溫熱的,癢癢的。那無可奈何的語氣,正是扶搖的歎聲。
扶搖歎了口氣,複又把我抱的更緊了些。我在這靜謐的茫茫夜色中聽見扶搖說:“娘子,其實並非我不想告訴你,隻是為夫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似是知道我不會答話一般,他並沒有答話,隻是用略微低沉的聲音繼續道:“不管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可我這的確是不能說,再怎麼樣,我也會對你好的。”
他的話語語重心長,我的心也漸漸軟下來,聞著那熟悉的薄荷味,心裏一直堵著的悶氣也漸漸消了去。
我又何嚐不知道?扶搖和姥姥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了,姥姥自不必說,從小保護我長大,盡管對我有些冷淡,但在我心裏,她是既可親又可敬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