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霖,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我悄悄地摸了摸胸口處,心髒實在受不了剛才輸出元力的衝擊,正在砰砰狂跳。但我不能讓方沐霖知道,隻好趕緊想辦法讓她離開:“不要以為扶搖現在昏迷不醒,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別忘了,幾千年過去,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成長。”
方沐霖靠在牆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嘴角的鮮血依舊不停地留著,使了半天勁兒才勉強地說道:“陳安顏,你別忘了,扶搖變成這樣的確是因為你。就算……就算我沒得逞,你又能如何呢?哈哈哈……哈咳咳,你以為,你能救……”
我實在不想聽方沐霖再亂說話,一個水靈刃就立即朝著方沐霖的麵龐飛了過去。
“我不會放過你的!”沒想到方沐霖竟然堪堪躲了開來,一個翻身就從窗戶上飛了出去,隻留下一句示威的話音在空中飄蕩。
其實方沐霖說的沒錯,即便我暫時打敗了方沐霖,按照她的性子一定還會回來的。而且扶搖現在仍然在昏迷之中,我得趕緊救醒扶搖帶著他暫時離開S市一段時間,調養生息才行。
隻是我絲毫看不出來扶搖的元力該如何恢複啊……
我把扶搖從地上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不停用搓熱的手掌來溫暖扶搖冰涼徹骨的臉頰和四肢。隻可惜扶搖元力流逝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等我再度貼上掌心,就已經又涼了。
“怎麼辦,怎麼辦……扶搖,扶搖你醒醒啊!”我不停地呼喚著扶搖,希望能刺激到他的聽覺神經,不至於讓扶搖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
要知道,病人一旦陷入深度昏迷,一切感知能力都會不停地下降和衰減,甚至會變得不知道疼痛和冷熱。如果扶搖到了那種程度的話,那麼就算我想用什麼外界的方式來刺激他,那作用也是微乎其微樂。
想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驅鬼納元的雜書中記載過的東西,正好是針對扶搖這種元力流逝的補給的。隻是……這方法本來屬於歪門邪道,並非正宗驅鬼師所用,而且大多都事鬼魄用來吸取元力的。
正在我掙紮猶疑的時候,扶搖的四肢忽然開始不停地在空中亂抓了起來:“放開,放開!阿顏……你在哪兒阿顏?”
我一把抓住扶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臉頰旁邊:“扶搖,我在。阿顏在你身邊,不要怕,我一定會救你的。”
手指傳來的溫度透過我的臉部肌膚一直涼到了心底,我不由得拉起扶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恨不能他可以立即醒來,好幫我擦去眼角不停低落的冰涼淚珠。
隻可惜扶搖嘴中一直嘟囔著:“阿顏,阿顏……”
不管了,如今這種情況,扶搖分明已經在昏迷中夢魘了,若是我再拖下去,怕是要害了扶搖。
吃力地把扶搖從地上“搬”到床上去,我咬著唇顫巍巍地幫扶搖把身上的衣物都脫了個幹淨。
床上躺著的扶搖臉色煞白,連帶著渾身都通透了,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隱藏在皮下的根根血管。光滑的皮膚和修長勻稱的身材,現在在我的眼裏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因為這不是單純的美男身體,而是一具亟待元力注入的病體罷了。
我拿起項鏈,將剛剛注入的水靈力逼出回原來各處地方,然後按照那本雜書中記載的口訣開始念了起來:“若需元力,必先自斷三靈……”
一邊回憶一邊念著口訣,我身體裏的靈力果然化成了縷縷白色的光線朝著項鏈之中注入著,充盈著……直到注滿項鏈上的寶石為止。
要不是我利用剛才從方沐霖身體裏吸取出來的一部分元力事先補好了寶石上的縫隙,怕是我耗幹一身的元力也無濟於事。剛才我對方沐霖說的話,隻有一半兒是真的。
這幾千年來,我和方沐霖都在不斷成長著是沒錯。隻不過她長的是元力和修為,而我長的是智慧和閱曆,至於我的元力,那是從在現代的第一次驅鬼才開始積聚的,根本無法跟方沐霖所抗衡。
方才能打敗她,純屬僥幸。即便是僥幸,我也已經耗費了三分之二的元力,也不知這僅剩下的三分之一,夠不夠救扶搖……
就在我思緒混亂的時候,寶石忽然開始發出一閃一閃的明亮白光。我知道,這是元力充沛的反應,心中一喜,立即拈決收回了元力的注入。
因為注入元力而瑩白透潤的寶石項鏈躺在我的左手掌心,像極了人魚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還不等我開始拈決驅動寶石,寶石竟然自己飛到了半空之中,繞著扶搖的身體不停地繞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