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如水,從車窗透了進來,灑在了我的臉上。
我靜靜地拿起了一隻煙,叼在了嘴上,點了起來。
手靠在車窗口,望著眼前車水馬龍的街道,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從車前走過,我也隻是一掃而過。
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
目光掃去,留在了那一棟掛滿彩燈,蓬蓽生輝的大樓上。
“黑洞DJ”
看著絡繹不絕,從裏麵來來回回走動,嬉笑的人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低聲對右手旁的小張說:“小張,劉sir那邊打過招呼了沒有?”
小張仍然穿著一身警服,這孩子,一直這麼自覺,或許對於警察這個行業來說,真的很適合他,上級隻要有什麼指令,從來不敢吭聲,一直盡忠職守,但對於這回的任務,明顯有些心有餘悸。
他拿手機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知道這回上級並沒有下過指令,單純隻是我的主意,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我一個人來,所以也跟來了,畢竟我是他的大哥,蕭雲。
小張有些緊張:“雲、雲哥,劉sir說,讓我們趕緊回警局,否則後果我們自己承擔。”
我穿著一身便裝,淡淡一笑,感覺煙嘴有些發燙,就給彈出了窗外:“這老劉,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我不是跟他打過招呼了麼?”
“可是劉sir說,張勇彬他們今天不會在這。”
“哦?那你看看那是什麼?”我伸手指了指大樓下麵聽著的那一輛X6,說:“車尾號28008,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是張勇彬的車子吧?”
張勇彬此人來曆很不簡單,是Q市有名的黑老大,手下馬仔不下數百人,經營著一家洗浴中心,兩家KTV,以及眼前的這家“黑洞迪吧”,更多是以黃,毒為生,如今做的更是風生水起,可此人狡猾的很,事情辦法也很少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或許也是跟上麵有些什麼理不清的關係吧,這才拿他沒有辦法。
我自然知道此次行動的危險,單槍匹馬殺到張勇彬的老窩,自然也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我就是要賭一把,如果這回讓我抓到把柄,他也是有理說不清了。
我看了看一旁的小張,問道:“小張,咱們做了幾年的兄弟了?”
小張想也沒想:“雲哥,五年了,我一畢業剛來到局裏你就在了。”
“這次行動上麵沒給批,你應該也知道多危險,不然你就呆在車上好了。”
小張楞了楞,沒有說話。
我把衣服裏的手槍拿了出來,摸了摸,又給放了回去,冷冷地看了看那一動黑洞迪吧,長長出了口氣,就開了車門,準備走出去。
“雲哥!”小張從後麵喊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去。
小張一臉謹慎,囑咐著:“萬事小心,我在後麵等你。”
我笑了笑,打了個OK的手勢:“我自有打算。”
小張點了點頭,坐到了駕駛位上,一踩油門,就開走了。
我看也沒看,就開始往馬路對麵走去。
穿了一身黑色夾克,在人群中很不顯眼,我頭發不長,長得也不算出眾,不過朋友有時候總開玩笑,說我長的像陳小春,不過我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畢竟這也算是一個特點了。
這家迪吧的生意著實的好,剛走到樓下,出來的人非常之多,進去的人卻更加的多,走的有些擠,而站在門口兩旁的兩個黑衣大漢也是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來往的眾人。
我混著人群就走了進去,剛一進去,陣陣勁爆的音樂聲就從耳旁傳來。
我這個人比較喜靜,來到這種地方難免有些不自在,隻見不遠處的那一座舞台很是顯眼,彩燈閃來閃去,讓人有些眼花,很多各式各樣的男女青年也紛紛跳到舞台上,隨著音樂,燈光,展現著他們的舞姿。
舞台下就是一排酒吧台,許多調酒師擺弄著手中的器具在那不斷舞弄著,色彩繽紛。
兩旁有很多席位雅間,不過那裏的人並不算多,位置也相對陰暗,我走了過去,找了一處沒人的座位就坐了下去。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服務員就走了過來:“您好,我們這最低消費198,你看看您需要什麼?”說著就把手裏的酒單拿了出來,擺在我眼前。
說實話,我不會喝酒,從小就對酒精過敏,就是抽煙,不過畢竟這有這的規矩,我就大致的看了一眼,實話,還真不便宜,我指了指酒單上的那一紮兩百塊錢的酒,其實我根本連名字都沒看,就是看著價錢去的:“給我拿一紮這個。”
“您稍等一會。”
看著服務員走了,我也有些疲倦,畢竟現在已經過淩晨兩點了。我倚在沙發上,翹著腿,叼起一支煙,點著了,聽著這有些使人迷離的音樂,目光開始往人群中掃去。
沒過多久,服務員就端著那一紮酒走了過來,我隨手就把錢給了他。不過不太會喝,隻是隨意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