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隻有黑暗。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死,但是卻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疼痛。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哪裏,除了土,就隻剩下了幾張從未見過的麵孔。
腦袋上的傷勢顯然是最為嚴重的,陣陣痛感不斷襲來,我不禁呻吟了一聲,不過明顯讓我身旁的這幾個陌生人起到了注意。
“哎,這哥們醒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腦袋,綁了一層厚厚的紗帶,雖然疼痛無比,但是起碼我知道,自己還活著。
這時,好幾個人紛紛圍了上來,不斷的打量著我。
這幾個人我從未見過,不過看他們臉上抹黑,髒兮兮的,頭上戴著黃色的頭盔,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消防員。
不管怎麼樣,應該是他們救了我。
“謝謝你們。”
剛才說話那個男的笑了笑:“哎,這新來的哥們還真斯文。”
我神智還是有些茫然,稍稍坐起了身,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這裏不像是平常人家居住的房屋,更像是用土堆出來的,裏麵擺放著幾張上下鋪的雙人床,很是簡陋,在我的印象當中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子,不過仔細想的話,倒更像是所謂的“土窯”。
這時我也才看清,這幾個人的裝束,並不是什麼消防員,他們雖然帶著黃色頭盔,但是衣著卻很是破舊,沾滿了塵土。
我心中更加不解:“你們是……”
眼前的這幾個人,高矮胖瘦一共有四個,剛剛說話的人身材最瘦,嘴角下長了一顆大痔,小眼睛,一看給人感覺就是機靈,還有一個四個人中體型最胖的,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手裏拿著饅頭不停地吃,笑的很是燦爛。而第三個人個子比較高,沒有什麼表情,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最後一個人也是最為顯眼的,身形高大,四肢發達,看起來有些凶悍,但同樣也很低調,多半不善言語。
那個瘦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看了看桌上的饅頭跟小米粥,對我說:“哥們,不好意思啊,你這睡了兩天,夥食我們也就幫你處理了,省的浪費。”
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剛才手裏的饅頭吃完,又從桌上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笑的春光燦爛的:“是啊是啊,我來這這麼久,很少吃的這麼有滿足感了。”
瘦子這才發現桌上最後的一個饅頭不見,對著胖子罵了起來:“我靠,死胖子,你又把我的那一份吃了!”
“啊?”胖子不舍地看了看手裏已經被咬了一口的饅頭,一臉的沮喪,放了回去:“那還給你好了。”
瘦子一臉的嫌棄:“算了算了,吃,就知道吃。”
胖子又笑了,生怕饅頭會飛一樣,趕緊抓了過來,就往嘴裏塞:“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活嘛。”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心情有些鬱悶,這究竟是哪裏,我又怎麼會在這裏?
跟張勇彬對峙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但是記憶有些殘缺,腦袋也是越想越疼。
我看了看眼前的四人:“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裏麼?”
胖子吃著饅頭,喝著粥,想也沒想:“這當然是中國啦。”
瘦子拍了拍胖子的腦袋:“豬,誰不知道這是中國!”說著,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看你身上穿的挺像樣的,倒像是城裏人,怎麼來幹這個呢?說話也有譜沒譜的。”
我苦笑了一聲:“我說,這裏是哪裏?”
瘦子歎了口氣,搖頭:“S市,重鋼礦產,你來這工作,不會連這地方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楞了一下:“S市?S市在哪裏?還有,你說,我來這工作?”我一頭霧水,腦子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