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了一口氣,知道誤會是在哪裏就好辦了,隻要解釋清楚就行了。
最怕的是,別人都已經氣的不行,你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就算想解釋也無處下手。
“阿姨,景顥他傷到了腿,我是拿錘子給他恢複肌肉的活力,並不是在打他。”
蘇晴以為解釋一下黃裳就能明白了,可是黃裳的臉色依然很難看。
“你也知道景顥是傷到腿,那就更不能亂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沒長好,哪禁得住你這樣亂敲?要是景顥的腿以後留下什麼殘疾,這個責任你承擔的起嗎?”
蘇晴後背驚起一層冷汗,她倒真的沒想那麼多。
隻以為幫蕭景顥刺激肌肉和穴位能讓他在昏迷中也能保持肌體的活力,真沒想過還有日後的隱患這個問題。
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
這個時間正是懷森醫生的例行查房時間,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晴不停的對黃裳道著歉。
蘇晴這些天的表現他全看在眼裏,對這個善良堅定的女孩印象非常好。
此刻看到黃裳板著臉,倨傲的接受著蘇晴的道歉,便從心裏對黃裳不高興。
“你們這是幹什麼,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嗎?”懷森醫生皺著眉頭。
黃裳不懂英文,但是黃芷會,便臨時充當了黃裳的翻譯。
黃裳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誰?”
“我是蕭景顥先生的主治醫生。”
聽到黃芷的翻譯,黃裳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點。
“我是蕭景顥的母親,我兒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原來是蕭景顥的媽媽,這樣的身份懷森醫生就不好說什麼了,親兒子出了事,媽媽會擔心著急也是應該的。
他的口氣也緩和下來:“蕭先生恢複的很好,這幾天已經有醒的征兆了,不過這都要歸功於蘇小姐的照顧。”
懷森醫生故意提到蘇晴,就是想告訴黃裳,在她沒來的這段時間,一直是蘇晴盡心盡力的照顧蕭景顥。
可惜黃裳並不領情,她輕蔑的看了一眼蘇晴:“要不是她,我兒子還不會躺在這裏呢。”
黃芷看看蘇晴,假裝沒有聽見,就沒把這句話翻譯給懷森醫生。
但是蘇晴是聽得懂的,她深深的低下頭去,不說一句話。
黃裳做到蕭景顥的床邊,拉著他的手流下淚來:“景顥,你睜眼看看,是媽媽來了。”
她用手撫摸著蕭景顥的臉龐,悲哀的麵容和顫抖的手指,讓旁觀的幾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心疼。
沒有人有資格責怪一個心疼兒子的母親。
黃裳喊了蕭景顥幾聲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黃裳的心裏就急了。
她這輩子隻有蕭景顥一個兒子,是她全部的精神依靠和寄托,如果蕭景顥出了什麼意外,讓她怎麼辦?
黃芷上前扶著她:“姨媽,你不用太擔心,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黃裳著急的對她說話都不客氣起來:“你懂什麼,景顥從小身體就好,從來沒生過這麼重的病,現在居然會昏迷不醒,可見受的傷有多重,這萬一要是醒不過來,讓我可怎麼活啊?”
黃芷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默默的遞紙巾給黃裳。
黃裳默默的流了一會淚,又把氣發到了蘇晴身上。
她猛的站起來,走到蘇晴身邊,指著蘇晴的鼻子破開大罵。
“蘇晴,你安的是什麼心?”
蘇晴被罵的莫名奇妙,這又是怎麼了,難道剛才是中場休息,現在休息好了,就繼續來罵她?
黃芷也看不過去了,走上了攔住黃裳:“姨媽,你這又是怎麼了?”
黃裳指著蘇晴:“我問你,景顥出了事,你為什麼沒有通知我?”
她這話一說,蘇晴就知道不好。
這件事得確是她做的不對,當時剛出事的時候她自己也昏迷著,醒來後一心就撲在了蕭景顥身上,沒有去多想其他的。
因為他們兩個身在國外,潛意識中都是把自己當成對方唯一可以指望和信任的人,真的沒有想過向遙遠的國內尋求幫助。
但是蘇晴和蕭景顥畢竟沒有結婚,蕭景顥真出了什麼事,黃裳才是他的親屬。
蘇晴沒有及時的通知黃裳得確做的不太合適。
所以,她毫無怨言的接受了黃裳的責問。
“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從我一進門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黃裳還不放過蘇晴。
黃芷打圓場:“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責怪晴兒姐也沒什麼用,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表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他們正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到了護士給蕭景顥做檢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