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隻聽說過殺紅了眼,那是形容殺人多了,情緒失控的一種表現。但是現在我隻殺了一個人,難道就殺紅兩眼不成!
身邊沒有鏡子我也看不見自己的眼睛顏色,我找了個湖邊停下來,靠近湖麵去觀察自己的麵容。
這一看果然把我驚嚇到了,湖麵上的倒影真的是我嗎?我有點不敢相信,那個人的容貌跟我相近,但是感覺和氣質完全不同。
他有一雙紅色瞳孔的眼睛,眼神淩厲無情,隱約間還帶著嫋嫋霧氣。
“老何,你怎麼啦?”寧波也被嚇到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覺得,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自己了。”
“老何你別嚇我啊,我膽小!”寧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既然我們已經離開南道村很遠了,我們就趕緊走吧,我們回到車子裏,就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要走我也要帶著小碗走,我答應過她的!”我堅定道。
寧波勸阻:“小碗已經死了,就算你帶著她離開又能怎麼樣呢?”
寧波的話我明白,可我又怎麼忍心丟下這個女人不顧呢!寧波依舊勸我,他說再不走老妖婆跟劉欣慈就追來了。
我違反村規殺了雲娘,她們一定不會放我走的,趁著她們還沒追來,不如快些離開!
我覺得寧波說的很有道理,這麼久的掙紮,不就是想要離開南道村嗎?現在終於有機會走了,再不走的話怕就遲了。
“寧波,你說的不錯,趁這個機會你快些走吧!”我忙對他說道。
寧波愣了愣:“你什麼意思?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小碗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兄弟,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說完我轉身要走,卻被寧波一把攔住。
“你說的什麼屁話,要是可以分道揚鑣咱們不知道分了多少回了,我說過,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寧波比我更加堅定。
我之前也是抱著這個信念的,可是此刻我卻猶豫起來。什麼要死一起死?有一個人活著,總比都死了好。
要知道,死,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死不是解脫,而是又一種可怕曆練的開始。
寧波不由分說的運起清風咒,拉著我快速朝冰洞飛去。
等我們到達冰洞的時候,還沒靠近就已經被冰洞裏的寒氣阻撓了。這個地方不愧叫冰洞啊,入口處居然是冬夏兩種不同的氣候。
一線之隔,線的一側百花綻放生機黯然,線的另一側則寒氣逼人,冰峰雪壁。我站在入口處朝裏邊看去,隻見眼前有一座碩大的冰山,山體之間有個山洞。
寒氣太盛,我發現我和寧波根本無法進入冰洞之中,隻要稍微一靠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似的,我們被這股寒氣逼的又退回到了入口處。
我想,小碗跟雲娘告別的時候應該也是在入口這裏的,以雲娘的身體狀況更是不可能進入冰洞裏麵的。
而小碗卻恰恰相反,她是母蟻,體內本就有冰寒之氣,這種冰冷的氣候正適合她的需求。如果我體內的蠱毒沒有解掉的話,我想我也是可以進入的。
“老何,我們還是走吧,不行的,進不去的。”寧波勸說道。
我知道小碗就在眼前,距離這麼近,我卻見不到她。我心裏又急又惱,卻又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除非有冰寒之體,否則是無法走進冰洞裏的。
一陣激流湧入大腦,我恍然道:“蟻蠱,隻要有了蟻蠱,就能走進去了。”
“老何,你胡說什麼呢?”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隻黑蠱是被丫頭控製的,丫頭並沒有吞噬掉那隻黑蠱,我想,現在那隻黑蠱還在劉欣慈手上。”我對寧波道。
寧波訝然失色:“這個……老何,你該不會是想……不行,絕對不行。”
“小碗為了我連命都沒有了,我能為她做的就隻有見她一麵了。”說完這句,我轉身就要離開,寧波快速從背後對我出手了。
寧波雖然不會道法,但他的武功卻很厲害,我們兩個一邊交手寧波一邊喊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剛解開蠱毒,你現在又要去找死?”
“我沒瘋,我說過我有信心找到解藥的。”
“你他媽的,我不會讓你去做傻事的,你想吞掉黑蠱變成母蟻嗎?除非你把我也殺了,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寧波也徹底被我激怒了。
我的想法可能確實有些腦子進水,但我卻堅持要這麼做,不然我不會安心的。我總覺得小碗在等我,等我見她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