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背著蘇夢辰回到入雲峰,正好碰見江河夫婦。
顧淑涵故意逗蘇夢辰,當著兩人麵,一本正經的跟江河說:“師兄,我看咱們選個日子到飄雪門去提親吧!”
江河會意,笑著點頭道:“鴻兒也不小了,是該考慮終生大事了。就是不知道夢辰師侄能不能看上咱們家鴻兒。”
“那還用問?蘇姐姐早就盼著來給爹娘當兒媳婦了!”江清媛這丫頭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她平日裏跟蘇夢辰混的廝熟,這會兒跳出來拿她打趣。
蘇夢辰臉紅的要滴出血來,礙著江河夫婦在場,不好發作,隻能在背後揪江鴻的腰肉,轉了一圈又一圈,嘴裏胡亂的辯解道:“我沒有……”
江鴻疼的齜牙咧嘴,知道這姑娘怕羞,趕緊岔開話題:“爹,孩兒今天在後山挖到塊靈參,你看看!”
江鴻打開包裹著五行靈參的巾絹,江河夫婦當即倒吸口涼氣,同聲驚呼道:“五行靈參!”
江河將靈參五隻手臂分離開來,取了方玉盒裝了起來,見江鴻麵有疑色,解釋道:“這五行靈參五隻手臂各自對應一種屬性的靈根,是煉製五行塑靈丹的關鍵材料,而中間的‘肚子’裏都是些生命精乳,可治病療傷,據說能“生死人肉白骨”,還可用來迅速補充真元,價值絲毫不低於五行靈根。靈參采掘出來以後,靈根和精乳便可以分離開來存放。”
江鴻又提到采參過程中和薑玉雪等人的爭執,江河問清了前後由來,不禁又皺起眉頭。
江鴻也不多呆,把靈參交給江河夫婦以後,便帶著蘇夢辰去客房休息。
顧淑涵見丈夫愁眉不展,大概知道他的心事:“師兄,你是擔心主峰的那幫老不死的要你把靈參上交吧?”
“這些年主峰薑姓族人確實人才輩出,隱隱淩駕在其他各峰之上,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定然會派人來索要靈參。薑玉塵那小子正是猜到這一點,所以才放鴻兒帶著靈參回來。鴻兒體質有問題,這五行靈參說不定就能解決他身體的缺陷,這也許就是上天給鴻兒的一次機會。否則以我的脾氣還真不在乎這後天靈體。萬年前本宗曾經出過一位先天大五行天靈體的王姓先輩,短短一百八十年修練到法境巔峰,卻終其餘生無法突破道境壁壘。後天的大五行天靈體還要差一籌,又何必太過眼紅?”江河負手歎道。
顧淑涵沒好氣道:“嘖嘖,瞧你傲氣的!這些年卡在天元不得寸進,連靈境都摸不著門路,你倒還看不起法境來了。本界多少年沒有人進階道祖了?如今法境修士便能縱橫天下,這大五行天靈體成長起來,幾乎可以確保宗門千年興盛,你還棄如敝屣,窮大方!”
江河被媳婦揭了短,尷尬的摸摸鼻子道:“我輩修士,逆天而行,本當錘煉自身,勇往直前,披荊斬棘,登臨大道。去借助外力,終非正途。”
“你跟我吹起來一套一套的,明天宗門跟你要靈參的時候,別又當了啞巴!”顧淑涵白了江河一眼。
不提江河夫婦心中憂慮,卻說江鴻取了傷藥給蘇夢辰敷上,又用紗布給她固定住腳腕。陪她在屋裏坐了一會,蘇夢辰嫌悶的慌,取了些茶食,讓江鴻扶著到了入雲峰上一處視野開闊的望景亭子,對著天邊的彎月,邊吃邊讓江鴻給她講故事。
故事剛開了頭,一聲鶴鳴自天邊傳來,伴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隻巨大的影子迅速落在二人身旁。正是那隻桔雲飛鶴。
“江兄弟、蘇姑娘好雅興,不介意愚兄來打攪二位吧?”
蠶眉環眼,唇方口正,不是吳烈是誰?相較白天,換了身白衫,身形筆直,倒也有幾分英氣。
白天蘇夢辰婉拒乘鶴邀請,內裏有防備吳烈這小子的心思。吳烈自然是幫了江鴻保住靈參,可未必沒有自己得不到也不給薑玉塵得到的意思,天下烏鴉一般黑,同門尚且沒臉沒皮的明搶,何況他一個素無來往的外人?他若真沒動過心思,就不會跟著薑玉塵一行一起去而複返。
這些彎彎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江鴻雖然猜到吳烈別有用心,但是一碼歸一碼,吳烈幫了他和蘇夢辰卻也是事實,當下真心誠意的躬身作禮,謝過吳烈的恩情。
蘇夢辰心中雖然甚煩吳烈的打擾,麵上並無不悅,客氣的招呼吳烈坐下。亭中的石桌恰好有三枚石凳,三人各坐一個。
“吳兄夜間造訪,入雲峰設施簡陋,招待不周,莫要怪罪。”江鴻打個哈哈,說些沒甚營養的廢話。
“江兄客氣,白天江兄弟不懼強敵,鐵骨錚錚,是個漢子,吳某心中佩服,特地來找江兄喝兩杯,交個朋友。別的也沒什麼要緊事。”吳烈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又拍著手中的玉質酒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