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是我未婚夫(1 / 2)

石梁連戰連勝,皆是碾壓之勢,琅琊穀眾人不免興奮起來。小夥子雖然長了娃娃臉,但是再稚嫩的麵相,罩上一層橫掃千軍的霸氣,也會讓萌動春情的少女癡迷。更何況這小子右手持長劍橫斜,左手背負身後,目光低沉,發絲淩亂飛舞,整個一騷包的絕頂劍俠形象。

琅琊穀從建築格調就能看出來,是個極為隨性的門派,規矩不嚴,女弟子都跳脫得很。遭遇石梁霸帥襲擊,當時就有幾個女孩子癡了。

“石梁師弟(師兄)太威武了!”

這一癡可就惹出事兒了,何以說紅顏禍水,因為男人、特別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小夥,在女人、尤其是一群花季少女麵前,總是容易熱血上頭。

石梁腦門一熱,直接元神禦劍,使出了步步生蓮;陸飛雲心頭一火,你丫的敢搶我的風頭?吃俺一招霰月斬。

劍台北側是千百亮銀劍影漫卷,南邊是無數瑩白光點飛射,兩相遭遇居然無聲無息,彼此滲透過去,瞬而合為一劍一月。劍如驚鴻掠影,直刺姓陸的眉心;月似銀河泄地,生劈石梁的頭顱。

霰月斬是五級武技,以陸飛雲的修為使出此技稍顯勉強,不得不彙聚全副心神;步步生蓮雖然隻有三級武技的殺傷力,但其操控難度之大,也須要石梁元神禦劍才能施展。於是乎兩人全力攻殺,全沒想到對方手段如此詭異,再想收力防守,哪裏還來得及?

若是沒這一股衝動,石梁凝胎境的修為,步步生蓮又練得半生不熟,穩敗在陸飛雲手下,不過領悟劍意,身劍合一,想要保全性命卻也不難。

偏偏這一衝動兩兩氣竭,這邊撞上了霰月斬,石梁已經能感覺到月刃撲麵而來的寒氣,徒呼奈何,隻餘等死。陸飛雲境況也沒好到哪裏去,相比石梁坦然受死的心態,他隻有無限的憋屈。以他喻玄境界的修為,穩紮穩打,必然不會輸給石梁,一時腦抽爭風頭,這下倒好,同歸於盡了。

同歸於盡是沒有別人插手的情況,事實上兩邊都有高人壓陣。可以預想,一個是潛龍榜俊彥,一個是劍道天才,兩邊都寶貝得很,哪舍得就這麼夭折了?

許仲陽左手拖著石梁衣領後退,右手持劍,連刺數十記,才擊散了霰月斬的瑩白色月輪。而救陸飛雲的,則是與之同來四人中,唯一沒出手之人。步步生蓮之精妙全在破防的效果,待到劍影歸一,其威力並不算強,此人身影如風,推開不及反應的陸雲飛,躲過了刺喉一劍。

陸飛雲自然不服氣就這麼敗了,驚魂剛定,便漲紅了臉要石梁再來大戰一場。許仲陽哪裏肯讓石梁再去冒險,轉頭瞥了江鴻一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江鴻不是不明白許仲陽的心意,之所以一直躲在許仲陽、江雪身後不敢冒頭卻是有苦難言。先前乘坐烈火嘯天虎和疾風雪雲雀而來的兩撥人馬中,各有一個冤家對頭,這會兒露出臉來,不是找打麼。

江鴻想躲,可許仲陽這一側身回望,眾人也都跟著看過來,都想瞧瞧,石梁不是對手,琅琊穀還能派出什麼人物來。

這一瞧不要緊,左邊四人中一聲尖叫:“江羽,你在這裏!”右邊四人中一聲怒吼:“江羽,你在這裏!”

左邊出聲的正是秋刺史的寶貝女兒,右邊咆哮的則是慘遭江鴻蹂躪搶劫又撕票的王衛來。

到這份上,江鴻也沒地兒躲了,幹咳一聲,輕手輕腳走出來,哂笑道:“是啊,我可不是在這裏麼,都是熟人,幹嘛這麼一驚一乍的,難道這麼快就想念我了?”

秋曄披甲戴盔,扮了一副甲士模樣,藏在三個同樣著裝的漢子中間,雖然沒瞞過江鴻的眼睛,但是在場其他人並沒注意到她。直到這會兒去掉了頭盔,發絲披散開來,露出女子嬌豔容貌,才引來眾人矚目。

認識她的顯然不止江鴻一人。陸飛雲最先反應過來,這小子迅速拉平麵部線條,擺了個自以為“溫雅”的笑容,親切道:“小曄妹妹來了怎麼也不跟哥哥打個招呼,倘若雲飛無意輕慢了妹妹,可沒臉去見秋伯父了,家父知曉此事也得教訓你雲飛哥哥。下次可不能這麼調皮!”

言語間親昵之意,聞者皆知。

江鴻咂巴咂巴嘴,水月洞天和丹澤州刺史聯姻?不大靠譜吧!秋康舍得自家的獨生閨女嫁給這麼個輕浮的年輕人?就算純粹的利益角度考慮,憑水月洞天的實力也不夠格。江湖畢竟不同於廟堂,明麵上看,水月洞天眼下是一流宗門,門下最有潛力的弟子配個刺史女兒,似乎也算門當戶對。可秋康才四十出頭,身後還有泰山老丈人董國公罩著,日後飛黃騰達,仕途不可限量。無論將來宰執朝堂還是坐鎮軍樞,那時候水月洞天可就次了幾檔了。

秋曄眉角透出幾分厭惡,秋家和水月洞天交往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兒。秋曄離家出走,躲在天語仙苑“采花”,十多日前才回到家裏,與這個陸飛雲見過兩次麵,這家夥便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身後,再也甩不脫。整日哥哥短妹妹長,沒臉沒皮,甚是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