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店裏,光怪陸離的人們依舊在喧囂,歌聲不斷。
常雲河端著酒杯,在人中晃來晃去,不經意的,就瞥見了一個人坐在裏麵卡座的位置上的林筠堯。
他仰頭,拿著黃色的小酒瓶喝酒,地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瓶子,該都是他今晚的功績。
常雲河笑笑,走過去,坐在對麵,用酒瓶碰了碰還繼續喝酒的林筠堯。
“你怎麼搞的,之前不是叫你你都不出來,準備從良了,這就又來鬼混上了?”
林筠堯醉眼朦朧,瞧了他一眼,說,“你又來幹什麼,玩去,別煩我。”
“嘿,兄弟我這是關心你。”他說著,喝了口酒,看見林筠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你手機。”
林筠堯忙翻了個身去抓手機,一碰,手機掉在了地上,林筠堯趴在那裏撿,手機還在響著,聲音不斷。
常雲河到是看著他那著急的樣子,說,“擦,瞧你急的,等誰電話呢,這麼著急。”
他不理會常雲河的諷刺,拿起了手機看,上麵顯示的是家裏的電話。
性質立即跌倒了最低點,他重新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任它吵鬧。
常雲河瞥了一眼,說,“不接了?一直響著呢,別是有什麼事。”
回應他的是林筠堯的沉默,他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仰頭,將酒灌進了嘴裏,常雲河說,“哎,不對啊,哥們,你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林筠堯不說話,他瞥了眼那手機。
他想,他現在就是個笑話,那個女人從不主動聯係他,他根本就是個笑話。
就那麼喝了一個晚上,鑒於上次給他找了個女人結果弄的他一次又丟了不少錢才把事情擺平,常雲河也不敢再給他亂找女人,隻好將他帶去了自己家裏。
林筠堯早上醒來時,人便在常雲河的床上,他捂了捂腦袋,對這裏並不陌生,以往一起鬼混的時候,也偶爾會來住,隻是頭痛讓他覺得有些煩躁,翻身起來,他慶幸今天不是跟一個女人趟在一起的狗血場麵,出去就看到常雲河又不知從哪裏帶來了個女人,正一起在吃早餐。
看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就知道昨晚他們一起幹了什麼好事,林筠堯見怪不怪,坐了下來,那女生看著林筠堯,吃了一驚,嚷著說,“是林少嗎?怎麼林少在這裏,也沒告訴我。”
林筠堯覺得聒噪,低頭撕麵包,不理人。
常雲河花了好大的力氣,才送走了那女人,回來見林筠堯吃飽了,自己去喝東西,他們朋友幾個從來不客氣,常雲河坐下來,說,“哎,老大,下次帶女人來就不能跟你一起,是個女人見了你就跟蒼蠅叮上了屎一樣。”
林筠堯抬起頭來,“能換個比喻嗎?”
“好好,就好像衛生間遇到了大姨媽一樣。”
“算了,還是蒼蠅吧。”
常雲河笑起來,見林筠堯興趣缺缺,說,“不過昨天晚上我可沒敢給你亂找女人。”
他隨口說,“怎麼不給我找,怪掃興的。”
“我沒你那眼光,找女人哄女人都一流的,我怕再給你找個禍害錢的婊子,對了,你家裏一直打電話,你不看看。”
林筠堯精神不佳,懶得回應,直接拿起了電話,打回去。
“媽,作為一個男人,在外麵總是接到家裏的電話,是不成熟的表現,你讓我怎麼在公司立信!”
“林筠堯,你死哪去了,你快回來給我看看,真是反了天了!”
“怎麼了又。”
“還不是容顏那個狐狸精,她竟然收拾東西搬走了!”
林筠堯一驚,電話滯在手中…
2
林筠堯第一時間趕回了家裏,他在路上一直給容顏打電話,然而打著打著,電話竟然顯示,已經是空號。
他氣的給手機公司打過去,人家查到,這個號碼,在上午剛剛注銷了。
他回到家裏,進了門,沒有換鞋,直接往樓上奔去,樓上已經被收拾一新。
所有她的東西,都被帶走,房間幹淨整潔,一塵不染,不過少了她的痕跡。
他站在那裏,翻開所有的櫃子,抽屜,裏麵她的東西早已被清理一空,書房裏,她的電腦,書籍,也都是被整理走。
他大口吸了口氣,然後坐在了沙發上,就在這個沙發上,他曾經將頭枕在她的腿上,逗她笑,跟她一起從電視劇的肉麻情節討論到人的價值觀。
他們總有很多要說的話一樣,熄了燈,躺在床上,也不睡覺,總是說話,說著說著,她趴在他的胸口上睡著了,他才會慢慢的,抱著她入睡。
這些天一直是這樣度過,美好而又平靜。
直到那個海嘯襲來的夜晚,他們之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他看著一塵不染的房間,笑了起來,她到走都這樣利落,不知道他是不是該說敬佩。
出去的時候,外麵陳敏芝還在罵,她說,“簡直就一點家教都沒有,到底容家怎麼養大的,以往都那麼老實,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這下目的達到了,終於路出狐狸尾巴了,難怪都說她陰險狡詐,簡直就是個狐狸精啊,我當初怎麼這麼有眼無珠,看中了他們家的白眼狼。”
林筠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背後,陳敏芝還自顧自的罵,沒注意到,幾個在旁邊看著的保姆卻看見了,見林筠堯站在那裏,麵無表情,一雙漆黑的眼睛,濃霧漫無邊際,知道他雖然表麵平靜,隻怕也在生氣,於是忙推了推陳敏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