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都說了，多說一點又何妨。”江川笑道。
胖子吸了口氣，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得，老哥就跟你說一點。你到時候可別在外麵說了出去，被查水表了，可別怪哥哥我沒提醒過你。”他停下手裏的動作道：“你應該知道中國對越南自衛反擊戰一事吧。”
江川點了點頭，心想這事還能牽扯這麼遠？
“傳聞當年中越在越南諒山打起了一場極為壯觀的法師戰爭，目睹的士兵都簽下了軍狀令，不得將這件事透露半點風聲。可偏偏在此時有一個人衣衫襤褸出現在越南邊境的縣城裏宣稱自己就是其中參戰的一個法師並在那裏的廣場表演了他的特技法術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這件事轟動了越南政府，這人很快便被捕了。隨後被當作精神病人關了起來，由於這人情緒波動極大，在當時的環境下，根本就沒有很好的辦法製服此人，隻得將其麻醉之後切除了前腦葉白質，人是安靜了下來，但似乎也什麼都忘記了，聽說還真的成了一個神經病。”
江川聽得是一臉震驚，前腦葉白質切除術在七十年代以前國外用來治療精神病的外科手術，但由於在術後的效果弊大於利，這類手術也逐漸被淘汰了，因為手術對象在經過手術後往往喪失精神衝動，表現出類似癡呆、弱智的跡象。
當時用這一手法用來洗腦倒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前都隻是從電影小說裏得知過這類手術，如今親耳聽到倒卻真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此後，這也似乎成為了法師違規處罰的首要標準了。”胖子笑道，“我們畢生以追求法術學習為目標，要是成了一個無腦行屍，倒還不如真的死了呢。”
“那彭老板那些人的生意應該也是做得越來越大，難道就沒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嗎？”江川問到。
“這些人老奸巨猾，做事都不露一絲蛛絲馬跡，想查他們十分困難。而且對於普通人的處罰也不過沒收老底，坐上牢子教育幾年，處罰力度遠不及法師。以至於他們更是肆無忌憚的雇上那些法師做這樣缺德的事。”
“哎，這些法師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賣命。”江川冷笑道。
胖子專心的又鋪上一些魚塊，衝老頭那邊喊道：“大爺，石板不燙了。”
剛說完，石板又是竄出一股熱浪，肉也嗞嗞作響著。
“錢啊！”胖子說道，“法師會的運作離不開那些老板的投資，加之會裏的成員也不肯改變吃大鍋飯的性質，要想有錢，就得替那些老板幹活。”
“現在的西南會應該早和那些老板早已經達成合作共識了。”胖子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蘇語晴，低聲悄悄的說道，“我覺得晴晴大伯肯定是西南會和那些老板一起商議好殺死的。”
“這話還是等證據找集了才能下定論呢。”江川也小心翼翼的說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胖子搖頭晃腦的說道，然後吆喝道，“開飯。”
也不知道在這黑色的世界裏過了有多少天，一直處於饑腸轆轆的眾人圍坐一起，終於正式的吃上了一頓飯。雖然無鹽無味，但也總好過吃生肉。老頭更是許久沒沾過熟肉，大讚胖子廚藝好。而胖子本來無意要分肉給年青人，但又轉而一想到三人冒死把他抗了過來，如今叫他餓死倒對不起自己那番勞累，也就作罷了。
隻是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呆上多久，也不知道這種短暫的安寧又能維持多久。
石塔外，溶洞裏，發光蜥蜴窩在壁縫深處，隱匿了光芒。三人初來的路上，一個碩大的黑影站在懸崖邊，眼睛冒出微微紅光，盯著島上的石塔，發出了一聲吼叫，震耳欲聾。
聲音撕裂了空氣，穿過了水麵，透過了石壁，傳到了石室的第五層。
“你們聽到什麼沒有？”蘇語晴側耳聽著。
“沒有。”胖子的注意力完全在烤肉上了，壓根就不會聽到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