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紛繁的記憶如同一群五色蝴蝶飛過眼前,抓不住摸不著,他知道這些記憶現在由不得自己選擇了。
隻是為什麼他們最後還是選擇了那個殘陽如血的黃昏的記憶?
黑色的客廳裏,紅色的針管,母親的抽泣,父親的頹廢,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裏麵。
“好了不會有事了,不會有事了。”這句話不斷的回響在自己的耳邊,卻怎麼也琢磨不透父親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針管裏紅色的液體又是什麼?
比水粘稠卻又如水一般透徹。
針頭刺進了血管裏,頭腦一陣暈眩,感覺有好幾股熱流順著血管流進了心髒,遊走全身,頓時一股極度膨脹的感覺似乎要將血管撐裂開了,幾分鍾之後,那些不安分又被似乎被撫平了下來,與體內的血液融合和諧統一了。
跟隨著頭腦的暈眩,記憶又旋轉著到了那個深長的隧道裏。
“爸,你要去哪裏?!”
“長生殿。”
怎麼又是這個,為什麼他們要看這個?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境,難道這真真切切發生過的?那自己的父親難道也跟這個長生殿有什麼聯係?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突然覺得無比的困乏,頭腦中的記憶旋轉著旋轉著,自己就睡著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視線逐漸清晰了,看清楚了眼前幾個人的麵容。
“你們發現什麼了嗎?”江川問道,搖了搖頭清醒下頭腦。
老頭搖了搖頭道:“你父親是誰?”
“江木林。”江川笑道,“說了你們也未必知道。”
老頭看了一眼江川,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便轉身走到石棺前也不再說什麼。而其他三人卻也是對剛才的事情突然閉口不談,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說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沒,我有什麼大血統嗎?”江川被他們這一舉動弄得莫名其妙而好奇心卻不斷的在內心深處撓著癢。
“沒有。”胖子回答道。
“那有大血統的就是另有其人了。”江川說道。
“不,不用再追究了。”老頭在那邊接話道。
“不是說大血統的危害性很大嗎?怎麼就???”
“世界法師界內早在二十年前就禁止這項換血手術了。如今這世界上也沒有幾個有大血統的人了,隻身一人卻也造不成什麼威脅。”年青人站在江川麵前俯視著他說道。
“那我豈不是白白被???”江川不滿的說道。
“這個是老頭子我的錯。”老頭在那邊表情依舊十分的嚴肅的說道, “我搞混淆了,對不住了,小夥子。”
江川看了看蘇語晴,卻見她表情十分難堪,胖子也扭過頭去不與自己的視線對視。而這年青人和老頭也是各說一詞,他們是怎麼了?
這種催眠術之前蘇語晴也對自己使用過,雖然腦袋昏迷如臨夢境,但對現實發生的事情還是十分清楚的,然而這一次自己卻突然昏睡了一段時間,顯然是他們故意安排的。難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相互達成了一致隱瞞了什麼?
雖然很想問清楚,但其他人卻並不跟自己討論,老頭的那句話也幹脆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難道自己真是一個有大血統的人?
若是再繼續糾纏下去倒顯得自己小心眼了,也許某天蘇語晴和胖子會告訴自己今天的真相吧。
“如今我再拖著你們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老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完成了石棺的製作,“我帶你們去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