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南方依舊蔓延著陰冷的濕氣,並且似乎要將南方所有幹燥的角落都要浸濕透徹才罷休。
然而在海拔近三千米的山上,天空卻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飄灑滿了整座山頭,烏雲下的山頭黑壓壓集結了近百號人穿戴著黑色雨衣在集結待命,雪花飄落了下來,蓋在了黑色的雨衣上,衣上漸漸生出了一層白。
雨衣下,有人瑟瑟發抖。
遠處雪山頂上翻滾著霧氣,若隱若現出那片銀光。風卷著霧氣吹了過來卻變成了一股寒意。在他們集結在一座寺廟之中,寺廟的牌匾上寫到:天王廟。
山頂的雪落到了山腳卻化作了雨水,打濕了整個山林,林間綠如墨染。山腳下的村民抬頭看著被雲霧吞沒的二折子嶺,竊竊私語:為何一夜之間,出現了那麼多陌生人前往山頂?上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但終究沒人敢上去看看,都隻得對著如墨染的群山指指點點。
天王廟上空,突然閃起了一個紅色的信號彈,將天空的雪花染成了紅色。
人群隨即騷動了起來,紛紛朝著下麵那座山頭走去。那座山頭中,正是“鬼窟”所在地。在這寒冷的山頭上,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便就是熙熙攘攘的腳步聲,人群無一人發出任何聲音,仿佛這一群人都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然而在這表麵看起來安靜底下卻有著嚴謹有序的對話——這是他們大法師會獨特的高頻聲音,與S組織“蝠”音術是差不多的原理。
“每十人一組,共十組,每組的隊長負責好自己的隊員,每五組共為一大組,分別由鄭邵波和彭健負責,兩大組的負責人將各小組的情報收集直接報告給我!”
石崢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收到,完畢。”
鄭邵波收到消息之後,看著眼前黑色的洞穴,不禁縮了縮脖子,剛從這裏吹出了一股寒風,灌進了他的領口,有些涼意。
“出發!”鄭邵波朝著自己領的五個隊伍喊道,然而他卻在心中嘀咕著,為何要令他打頭陣?無論怎麼說,彭建那種五大三粗的人更加適合這種冒險類吧?
五十人趟著水走進了這個洞穴裏,直到身影漸漸被黑暗給完全吞沒了。
黑色密不透光,鄭邵波立刻吩咐了下去,“一組隨我先行,準備照明!”
隨即周圍十人手中分別亮起了一團白光。
白光照亮了周圍,這洞穴竟然已經寬敞得看不見了邊界,遙遠的黑暗地下,隻見這一團光亮。
鄭邵波帶著十個人開始朝洞穴深處跑去,在途徑地方的牆壁或者幹燥的地上他們都畫上了一個白色的符文,符文一完成便立刻如同白熾燈亮起了光芒。
外麵守候的隊伍,看著黑暗洞穴深處漸漸點亮幾排白光,仿佛路燈一般。
等鄭邵波將這一段路的光都點亮之後,立刻吩咐二組趕來。
二組趕到他的地方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半空緩緩下落的照明彈的照耀下,他們看清楚了腳下一個極為陡峭的坡道,而坡道下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地下平原,在平原中長滿了如亂牙般的鍾乳石。如此高的地方就能清晰的看見這些鍾乳石,若是下去之後,恐怕是一片地形迷宮的景象吧。
二組來到這裏之後,也絲毫不含糊,紛紛立刻折符,做出了形狀各異的符紙鳥朝黑暗的四麵八方飛了出去。二組十人也同時立即屏住呼吸,與符紙鳥共享視線。
符紙鳥的視線如紅外線掃描般呈現一片暗綠,找著合適的路線通往S。
鄭邵波命令所有的人都在此靜候,等二組的搜尋結果。
而在S本部,卻全然不知一場暴風雨即將要刮了進來。
甲李站在一塊巨石後,閉目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一聲折紙聲引起了他的察覺,透過紅色的火光抬頭一看,卻發現一張黃色符紙鳥掉在了他身後的石頭上,他撿起來奇怪的看了看周圍,卻發現並無異常,便也意念一集中,將紙鳥燒毀了。
“找到了!”
同時在大法師會那邊,二組中的一個人猛的睜開眼睛,“從這裏朝西南向大約十公裏。”
“十公裏···”鄭邵波看了看腳下複雜的地形,“恐怕不是那麼好走。集中再探,深入內部!”
說罷,又是十隻符紙鳥朝著西南向飛去。
“其他組做好出發準備!”他再次下達命令。
而在S本部,江川卻還在和畢方爭得麵紅耳赤。
“對,我爸原名江木林,為了進入你們法師界改名汪術霖,而我被卷入這一切也是自他那間林中小屋而起。”江川冷笑了一聲,“這能算是說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