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冷冷地問道:“我父親真的在長生殿裏?”
蘇之仲猶豫了幾秒,“聽著,我們這次並不進去,一定要將張一白堵在門外,如果他們進入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江川冷笑了一聲,“你還真以為憑張一白就能殺死胖子的老爹嗎?”
“你知道些什麼。”
“殺死他的是辛儒。”江川眼神垂了下來,“他的目標是我和長生殿。”
蘇之仲臉色一跌,變得極為難看,但他立馬鎮定了下來,“不可能!辛儒不可能還活著!”
江川抬起頭看著蘇之仲,“你們到底要瞞我們到多久?”
蘇之仲扭過頭來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悲哀,“我們隻是希望你們能遠離這些是非。”
“可是現在呢?”蘇語晴在旁邊冷眼插話道,“我們反而越陷越深。”
“晴晴···”蘇之仲的聲音有些哽咽。
“既然你不說,我就自己進入長生殿,把所有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江川冷冷說道。
這時旁邊有人慌慌張張跑了過來,磕磕巴巴道:“老···老大···離我們二十公裏外,有支規模龐大的法師隊伍過來了。”
蘇之仲一聽,立刻朝山頂上跑去。他站在山的最頂端,拿著望遠鏡一望——遠方地平線上,黑壓壓一片。“看來張一白準備放手一搏了!”
周圍的人沒有接話,一片死寂。
蘇之仲灰黃的臉上,僅有眼睛最為亮堂。
他看了眼死氣沉沉的隊伍,狠狠喊道:“你們怕了!”
下麵的人僅有三三兩兩的人響應道:“不怕!”
蘇之仲冷笑了一聲,大吼道:“你們這麼快就把老四的死忘記了嗎!他的屍體現在還躺在下麵呐!你們就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你們平時口口聲聲愛戴的四哥嗎?!”
蘇之仲一聲喝下,如當頭一棒,瞬間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人。
他們抬頭看著蘇之仲,眼神重新恢複了光彩,“我們不怕!我們誓死守護長生殿!”
江川在下麵看著這些人如同被蠱惑了神智,卻怎麼也想不通,這些人為何要如此誓死守護與他們毫不相幹的長生殿?
“很好!”蘇之仲在上麵大吼了一聲,“我們隻需要撐到後天的黎明,黎明之後,我們便可大口喝酒,大聲歌唱!”
“大口喝酒,大聲歌唱!”下麵的人瘋狂了一般響應著蘇之仲。
蘇之仲看著前方地平線,夕陽斜下,僅存一線光明照出天際。
“二弟,三弟。你們一定要堅守好最後一關。”蘇之仲看著前方左右兩個山頭,喃喃自語。
在另外兩個山頭上,畢方和冰棍表情凝重地看著遠方天色漸漸暗下。
“媚娘,如果此事了解,你願意和我一同離開,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下來嗎?”畢方看著懷中的白色狐狸問道。
白狐抬頭看著畢方,眼神清澈,卻不見底。
“你還是以前的回答。”畢方歎了口氣,“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對那件事還是耿耿於懷。”
畢方看著天色閃爍的星星,似乎看到了曾經,“往事不堪回首,你我之間也許永遠也解不開這心結。”
天色泛著藏青藍,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披著一層羊毛毯取暖。
山丘的最高處,風刮得有些厲害。
江川看著坐在頂上發呆的蘇之仲,走了過去,“你覺得有勝算麼?”
“沒有。”
“那你們堅持的是什麼?”
蘇之仲頭也不回地回答著江川,“責任。”
江川冷笑了一聲,“那誰來擔起下麵這些人責任?”
“你並不知道。”蘇之仲無奈笑了笑,“S的所有成員都是當年因為長生殿計劃而導致家破人亡的人。”
江川驚訝地看著蘇之仲,“他們竟然抱有這麼大的怨恨?!”
蘇之仲笑了笑,“他們並沒有怨恨,而是不願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可是你們成立S,也並沒有解決根本性的問題。”江川看了他一眼,“這樣的事情,不正發生在眼前嗎?”
“我們原本是為了重組大法師會,獲得國內法師會的控製權,從而更好地遏止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蘇之仲歎了口氣,“但張一白老奸巨猾,竟然聯合了國際法師會。這才使我們辛苦經營起的狼煙令徹底失敗了。”
“但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江川組織了下語言,“你們當時若不把PR法師會的海倫等人送出去,事態恐怕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了吧。”